“做什么?”姚燕语转过身,看见一张耳尖泛红的别扭脸。
“你点的火,你来灭。”他固执的拉过她的手。
身为一个医学工作者她太明白如果不能及时纾解会给男人带来什么样的危害,于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么?姚夫人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番折腾之后,卫将军纵然不能心满意足,但也聊胜于无。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刚才辛苦劳作的夫人搂进怀里,长腿长手的控住,开始讨论正事。
“今天进宫了?”
“嗯。皇上让我给萧帝师诊了一次脉。”
“然后呢?”卫章忍不住皱眉,“你又不顾自己的死活去当菩萨了?”
“没有。”姚燕语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卫章说了一遍。
卫章听完,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姚燕语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低声说道:“这事儿躲是躲不过去了。”
“若是在国医馆的话,恐怕你以后没安静的日子过了。”卫章担心的不是躲开这件事情,而是姚燕语即将面临的状况。
每个皇子身后都有一股势力,四个皇子里面,就算是年纪最小的七皇子,说起来也是安国公的外孙子。他的母亲谨贵人是慧贵妃的胞妹。
慧贵妃所出三皇子在大皇子被贬至岭南之后,便是皇子里面最长者,皇上十分的看重,今年夏天曾经代天子祭天求雨,朝中大臣几乎都以为三皇子便是皇储的人选。
四皇子乃贤妃所出,贤妃的父亲武安侯掌西南兵权,比起那些文官来更是不容小觑。
还有六皇子,就算他母亲淑妃许身佛门,他的外祖父乃是当朝正三品御史大夫,御史台的总领官员,为天子耳目,不仅“纠察百官善恶”,也有指陈“政治得失”的职责。
所以,如果那些人有个什么不如意,便只能冲着国医馆去了。张苍北那老家伙孤身一人,又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的,有皇上在,他自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所以那些人如果冲着国医馆去,便是找姚燕语的麻烦。
现在皇上要对四个皇子进行初步的遴选,萧旦自然是不怕的,他一个老朽之人,又顶着帝师的名头,离开京都二十多年了,朝中众位大臣的脸色他都不必看。
萧霖现在虽然在朝中为官,但他是凝华长公主的乘龙快婿,有镇国公府撑腰,谁敢轻易地得罪?
想到这些,卫章自然为姚燕语担心。她这性子看着和软谨慎,实则最是耿直不过,对上那些人,恐怕只有吃亏的份儿。
姚燕语听卫章叹息,便笑道:“叹什么气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上现在春秋鼎盛,就算是遴选皇储,也不会即刻让位。只要皇上在,我就不会有危险。”
卫章叹道:“皇上高高在上,整天操心军国大事,怎么可能时时刻刻想着国医馆这边的事情?”
“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姚燕语轻轻地揉了揉卫章的脸,低声劝道:“国医馆里再住进个帝师,就有两个老家伙坐镇了。再说,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不生病?医者可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人。”
卫章失笑道:“你总是这样。”看上去谨慎胆小,实际上什么都不怕。
想当初在铁匠铺子里她见到自己居然往苏玉蘅背后躲,而自己居然还真的以为她胆小。现在想起来,她当时恐怕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麻烦了吧?能躲就躲,躲不过……也就直接面对了。
姚燕语不知道卫章的心思,此时已经快要睡着了。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绝不会。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加倍的还回来。卫章低头看着她安静的容颜,忍不住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香软的头发,合上眼睛,安心睡觉。
第二天,姚燕语醒来的时候卫将军早就没了踪影,不用说,肯定又是练剑去了。
起床,穿衣,洗漱,梳妆,吃饭。
一系列事情忙完之后,姚燕语一身从三品医官的朝服,再披上一件米白色的银鼠斗篷准备去国医馆。至于皇上御赐的那件狐裘?开玩笑,那能随便穿吗?肯定是高高的挂起来留着瞻仰啊!
国医馆的房子虽然不多,但如果真的想要收拾出一处清净的地方来还是不难的。
姚燕语和张苍北一商量,便把医官后院西厢房给收拾出来,对外明着说是方便萧帝师养病用。也就是说,萧帝师会借着病的由头,光明正大的住进国医馆。
当然,国医馆只负责打扫收拾房屋,至于屋子里的一应用具都是靖海侯府打点。
韩明灿第二天便带着两大车东西进来,从床榻橱柜到书案桌椅,从帐幔被褥到香炉痰盂,连装饰用的字画都是萧老爷子最喜欢的那幅青绿山水。
第三日一早,萧老爷子还没搬过来呢,宰相府的丰老夫人倒是先上门了。
姚燕语听了下属的汇报一时有些晕,搞不懂这老太太干嘛来了。但也要亲自出门把老太太迎进了前厅。
落座,奉茶毕,丰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我今儿来可不是瞧病的。自从按照姚御医给的方子一直保养着,我这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之前天一冷,我总犯头晕眼花的毛病,今年竟然一点都没犯,说起来真要好好地谢谢姚御医。”
姚燕语笑着说:“老夫人身体康健就是晚辈们最大的福气。”心里却腹诽着,没病没灾的您老跑我这里来干嘛?纯聊天来了?
“我呀,今儿来是跟你提个喜事儿的。”丰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姚燕语,说道。
但凡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对说媒拉纤儿这样的事情都特别的有兴趣,上到尊贵的皇后之母,下到大街上的卖菜的老婆子,一个个都怀着一颗说媒拉纤儿的雄心。
“不知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喜事?”姚燕语此时满脑子都是萧帝师要住进来的事情,完全没更多的精力去猜测这位老太太想要提哪一壶。
“我是为苏家那三丫头来的。”丰老夫人依然是笑眯眯的。
“苏家?三丫头?”姚燕语眼前一亮,立刻福至心灵:“老夫人说的是蘅儿?”
“是啊。”丰老夫人笑着点头。
姚燕语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位老夫人跟苏玉蘅什么关系来了。苏玉蘅的嫡母是这位老夫人的内侄女,他们俩都姓梁。好像,之前被二哥整下去的那个梁大人是他们的娘家人。
嗯,姚燕语想到这事儿就觉得这老夫人有点可怜,娘家人被整下去了,还能这么笑眯眯的跟自己说话。这是何等的大度啊。不过其实姚燕语想多了,那位太常寺卿梁大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牢狱之灾是姚家的二爷暗中做的手脚。
“蘅儿的母亲看中了你们府上的唐将军,想把这两个孩子撮合成一对儿。可唐将军现在没有父母做主,又在将军府住着,所以我老婆子就想到了姚御医。”
“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喜事。”姚燕语真的是很惊讶,她前几日还在想该找谁去苏家提亲才能给足定候府二房的脸面,却想不到定候府这位二太太却首先出手了。
实在是太好了!
“既然姚御医也觉得这是喜事,那就是我老婆子没白来。”丰老夫人笑道。
“我得谢谢您老。”姚燕语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丰老夫人深施一礼,“说心里话,蘅儿我是拿着当亲妹妹看的,萧逸呢,又是我家夫君的生死兄弟,他们两个若能喜结连理,那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事情。”
“那既然这样,等回头咱们找个时间,正式坐在一起把这事儿商量一下?”
姚燕语自然满口答应:“行!全听您老人家的安排。”
“那我们说定了,我选好了日子就派人去告诉你。”
“好。”姚燕语再次点头。
“那么,今儿我就不在你这衙门里说私事儿了。”丰老夫人说着,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姚燕语忙上前搀扶了,笑道:“您老人家真是辛苦了。”
“我听你的话,没事儿就出来走动走动,比闷在家里强。”丰老夫人说着,已经出了大堂的门口,“你这里是朝廷衙门,也不能总耽误功夫儿,你忙去吧,我走了。”
姚燕语把这位老夫人送出了大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才转回来。
翠微见她满脸堆笑,便低声笑问:“这老太太说了什么事儿让夫人这么高兴?”
“她来替蘅儿提亲。”姚燕语喜滋滋的说道:“想不到那位二太太还真是慧眼识珠的人。”
翠微笑道:“唐将军的确不差,而且苏三姑娘将来嫁给唐将军,有夫人在,她也绝对亏不了。”
姚燕语点点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这阵子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的,今儿总算是有一件喜事了。晚上好生庆祝一下。”
丰老夫人没走多久,韩明灿又带着人带着东西来收拾萧老爷子起居的屋子,姚燕语便拉着她把丰老夫人提亲的事情说了。
韩明灿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早想到,该让我那嫂子去玉成此事。”
“还说呢,当时老夫人一说是为了喜事来找我,我都懵了。后来她说到了蘅儿,我还老半天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呢。”
韩明灿拍了拍姚燕语的手背,叹道:“你呀,你满脑子里除了你那些药,就是你的针和刀,哪里还有工夫想这些交错的姻亲关系。”
“说到这个,我正好想起一事,姐姐务必帮我。”
“什么事,你只管说。”韩明灿满口答应。
“蘅儿那边有父母亲友,唐萧逸这边却只有我跟将军,还有几个兄弟们。贺夫人怀了身孕,我又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将来他们婚事上那些小定,大定,一应六礼什么的,只能求姐姐操心了。”
韩明灿笑道:“这个还用你说?都包在我身上。”
姚燕语又笑眯眯的说道:“事成之后,让他们小两口谢你。”
“他们谢不谢我的倒无所谓,我只希望唐萧逸能真心对蘅儿。”
“这个姐姐放心,他现在也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呢。”姚燕语轻笑之间,心思一转,犹记得自己成婚的第一天的鹿鞭酒,那晚上自己被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一整天都没下床。
这个仇是时候报了吧?
韩明灿跟姚燕语讨论了一番关于唐萧逸和苏玉蘅的亲事,又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萧老爷子的起居室,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才告辞回去。
回府后,姚燕语见到长矛大总管第一句话就是:“唐将军今日可在家?”
长矛点头应道:“已经回来了,再南院书房,夫人找将军有事?”
“无事,晚饭准备了什么?”
长矛赶紧的报上一串菜名,都是姚燕语喜欢的。姚夫人听完后说道:“吩咐厨房,加几个唐将军喜欢吃的菜,晚上请将军过来一起小酌两杯。”
“是。”长矛大总管偷偷地看自家夫人的神秘莫测的脸色,心想不知唐将军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夫人,今晚的小酌怕是不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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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接孩子,回来发现审核不过!
好吧修改修改在修改!
再加上宝贝儿子的身体出了点小状况,所以烦躁郁闷啊!
强烈需要亲们的各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