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跟在她后面一起去了食堂。
依旧是病号饭。
没有何佳玉他们在身边叽叽喳喳,聂然难得吃了一个安静的晚餐。
杨树找了个相对靠她比较近的邻座吃着晚餐。
一顿晚餐结束,聂然又接着回训练场训练。
训练场内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杨树还是默默地在不远处陪着,等到*点的时候李骁从训练外走了进来,开始绕着跑道跑起来。
聂然知道,她们这是从外面回来了。
晚上的训练场上更是没有人了,大家都在宿舍享受着这美好而又难得的夜晚。
只有李骁和聂然还有一位护花使者杨树三个人在训练场内努力训练着。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聂然这才停了下来,回到了宿舍。
才刚一进宿舍门,何佳玉就拿着一袋鼓鼓的东西走到了聂然的面前,像是邀功似地道:“然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袋子一打开,只看到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不同款式的小零食。
真的琳琅满目,好多聂然都没见过。
当然,大多她都没见过。
因为她从来不吃零食。
站在她旁边的何佳玉喜滋滋地道:“那个军医不是说你低血糖嘛,我给你买了好多巧克力,你放在身边,等觉得不对劲了就吃一块,免得总是去吊水。”
聂然很煞风景地问了一句,“训练时间吃东西,你觉得季正虎能答应吗?”
“不会不答应吧,如果不答应,那你训练前先提前吃一块?”
聂然看她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只觉得很好笑。
此时,李骁也训练完毕,进了宿舍。
何佳玉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骁姐还替你买了一些软糖,可以和巧克力换着吃。还有,这个小蛋糕也是给你买的,怕你饿了头晕,半夜可以吃。”
“李骁给我买的?”聂然惊讶地朝着李骁看去。
结果就听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
“是啊!”
聂然听到如此不一致的话,又看了看李骁那神色,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这零食我收下了,花了多少钱,我等会儿给你。”
“什么啊,然姐你居然和我计较这个?”何佳玉一听到这个,就不高兴地噘嘴。
聂然把那一袋零食放在了自己的桌上,很是不解,“你给我买东西,我不应该给你钱吗?”
“当然不应该,我们可是生死与共过的,讲钱就太伤感情了!”何佳玉义正言辞地很,好像聂然给她钱,她就真的会急眼一样。
累了一天躺在床上的施倩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和你当然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因为这钱都是严怀宇付的啊,你还伤什么感情。”
何佳玉刚那一脸正义的脸在施倩的话里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随后很是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很生硬的换了话题,“我听说,中午有几个女兵找你麻烦了?”
聂然笑着刚想说没什么问题,就又听到何佳玉继续道:“听说那个叫陈研夕的替你解的围。”
她整理零食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皱起,问道:“陈研夕?她姓陈?”
每次她都听那群人亲亲热热地叫那人研夕,并没有听过她完整的姓名,还以为她的姓氏是研。
何佳玉点头道:“是啊,不过那个名字还是我路过食堂,听到一个炊事兵叫她,我才知道,估计是旧相识。因为季教官一开始就叫她研夕,我觉得她进部队前可能改过名字。”
聂然状似无意地地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谁让她在我们班有人缘呢,加上训练成绩也一直都不错,据说很受六班那些新兵欢迎,我就好奇地稍微关注了一下。”何佳玉笑着道。
实际上她最关注的是这个人到底打架如何。
至于其他的,她还真没多大的兴趣。
聂然笑着将话头引到了正在整理洗漱用品的李骁身上,“难不成比李骁还受欢迎?”
那话里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
遭到了李骁的一记眼风。
“那怎么能一样,骁姐那是大家长的风范,那个研夕,最多就是有个好人缘而已,没法比的。”何佳玉说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当然也没办法和然姐你比了,你多牛啊,就徒手挖雷打跑海盗这一点,谁都没法和你比。”
聂然笑着,并不说话。
只是心里默默地记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陈研夕。
接下来的几天,聂然和六班的那群新兵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现。
可以用风平浪静四个字来描述。
只是,这份风平浪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某一天的意外中被彻底打破了。
训练场内又有人因为低血糖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只不过,这回不是聂然,而是——研夕。
她就没聂然那么幸运了,她从云梯的顶部摔下来,要不是下面是厚厚的沙土堆着,她肯定要送医院,而不是躺在那里。
在她身后的几名女兵看到她摔下来,马上冲了过去,担心地道:“研夕?研夕你没事吧?”
季正虎也随后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冷着声问道:“怎么回事?”
抱着研夕的女兵见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一点清醒迹象都没有,于是焦急地道:“研夕晕倒了。”
又有一个晕了?
聂然晕那是正常的,可研夕晕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夏天,容易中暑晕倒。
现在可是冬天啊。
季正虎眉头紧皱,吩咐道:“送医务室去。”
那群人这才想了起来,“哦哦,好!快,快搭把手。”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研夕抬了起来,往医务室送去。
比起聂然晕倒,季正虎并没有太大的在意研夕,他觉得不可能有谁会比聂然更严重了。
一次输血差点休克,一次失血过多差点死了。
有了这种经历,季正虎觉得研夕那种更像是小病,只需要喝点糖水就行了。
于是,对那群人又再一次大吼了起来,“继续训练。”
刚停下的众人们回过神,继续训练着。
只有聂然对于研夕晕倒从头到尾没有太大的反应,一路越过了深坑,冲刺到了最后。
……
而另外一边,被几个人送进医务室的研夕昏迷不醒地躺在了病床上。
坐在那里的宋一城一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先抽了一管血,然后才例行询问了几句。
听到是六班的人,宋一城刻意地留意了一下,接着就去拿血常规报告,在看到上面的血糖数值之后,就觉了问题。
那个数值和当初聂然测出来的差不多。
不是正常的低血糖,而是人为药物造成的。
看来那丫头是动手了!
作为唯一知道内情的宋一城当然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只是高冷地说了一句,“血糖有点低,应该是体能消耗太大,打点葡萄糖就好。”
就把这件事给遮瞒了过去。
其他几个女兵对于宋一城的说辞并没有怀疑。
真的以为研夕是体能消耗太大,一下子没缓过来,这才晕倒的。
宋一城给她吊了水,又检查了一下她小腿的伤,现只是有几处小伤而已,远没有聂然上次来上药的伤处深。
于是,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就连对研夕的伤口处理方式也粗暴了起来,还好研夕晕厥中,要是清醒过来指不定得受多大的罪。
“宋医生,那研夕摔成这样,要不要写个请假条,让她休息几天啊?”
“不需要,一点小伤要休息什么。”宋一城很是冷漠地无视了研夕腿上那些伤,自顾自地写着病历。
一名女兵很是不满地道:“可是聂然当初不也是摔伤休息了好多天,宋医生该不会是有意偏帮吧?”
宋一城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完全没有对聂然时的温暖笑意,“聂然不是因为摔伤休息,而是因为输血过多休克过,所以才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们很羡慕这样的病假,我不介意给你们抽一千多毫升的血,放到血库里去。”
“输一千多毫升的血。”那名女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天,正常人最多也就输五百毫升的血。
她疯了吗?
为什么要输一千多,那可是会死人的!
那名女兵继而又很八卦地问道:“为什么她要输那么多血啊?”
“抱歉,这是*。”宋一城“啪”的一下将病历合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题外话------
好啦,渣渣已出现,她姓陈,大家应该知道她下药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