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从来不知道人生可以这样变化,看着卡里多出的三十万华夏币,他一直感觉是活在梦里。
就在上一个星期,他还在为母亲的重病无钱治病而愁,看到街上的银行有时候甚至会生出冲进去抢钱的冲动。
从十八岁起,他就和同乡的人来到深城打工了,断断续续混迹了七八年,一直也没有混出个人样,最近几年他一直跟着一个同乡的包工头,在一家建筑公司从事些体力活,搬轻拿重,脏活累活危险的都有他,但为了钱他都干了,本来以为再挣几年前,他就可以攒够钱后回乡买房,开一家小店,从此过上幸福平凡的生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上天总爱为难一些老实穷苦的人。
很不幸,他那相依为命的母亲最近晕倒后,送到附近的医院查出了是尿毒症,本已经有些气色的家庭瞬间陷入了绝望,尿毒症,有时候是绝症,有时候只不过是富贵病,很可惜,对于黄安来说,对于这个每个月工资不过几百块钱的普通民工来说,尿毒症,就代表着不治之症,每隔几天一次的透析不仅让黄安这些年仅有的一些积蓄化为乌有,为了母亲,他将老家唯一的房子和土地都卖了,也只不过区区几万块钱苟延残喘而已。
本来一切都瞒着母亲,可是最近精明的母亲不知如何从护士的口中套出了自己的病,在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将一切都投入其中后,她没有流露出任何欣慰,反而在黄安再次来时重重给了他一把掌,骂他是不孝子,黄安的母亲知道自己的病是个无底洞,自己是活不了可是儿子为了他将一切都投入其中,在她看来,那岂不是最大的浪费,自己已是必死之人,却拖累了活着的人。
在多次劝说儿子放弃给她治疗无果后,她想到了自杀,她曾经偷偷的将医院输的药水拔掉,也曾经偷针管向自己血管内注射空气,然而,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喜欢折磨人,你越想死,它反而想要让你活着,看你受尽折磨,总之,她自杀失败了不止一次。
护士将一切都告诉了黄安,黄安跪在母亲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表示如果她不活了,他也会随之而去,反正他现在背负了不少债务,活着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受罪而已,母子两抱头痛哭,医院里的护士也看不下去,尽可能的组织了捐款,可是,就像无底洞一样,黄安母亲的病将为数不多的捐款一滴滴的吸走。
每天,黄安工作室都感觉自己像个活死人,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穿的像什么,吃的什么,只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吃饭睡觉,工作,工友们虽然同情可也无事于补,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尽自己的可能借钱给黄安了,在他们看来,即使黄安还不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见死不救。
自从上个星期,公司接了一个给明星演唱会搭建演出现场的活,他们被分配为搭建舞台,工人们有时会谈论关于演唱会的事,有时也会谈论关于明星一次演唱会的收入够他们活多久,这些,黄安都置若罔闻,他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自己的工资还有几天可以,母亲住院的钱还能支持几天。
在透支了第三个月的工资后,一向好说话的老板拒绝了他第四次透支工资的请求,他失魂落魄的走到体育场的入口,蹲在地上,母亲的医疗费只能支持不到三天了,三天后,母子俩还能去哪呢?房子卖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三块钱又能做什么,他无神的眼睛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开车的能这么有钱,为什么老头就偏偏爱为难他们这些穷人,他想不通,他有时甚至想一头扎进川流不息的车辆中去,就算是讹,也用自己的命为母亲换来续命钱。
想着想着,他流出了不甘心的泪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皮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刚最近也很烦,自从上次在寿宴见到政纪一飞冲天后,他就很烦,只不过,后来他和看政纪同样不顺眼的秦峰联系上了,王刚的父亲曾经是湖南一个不小的官员,只不过最近调到了国企任职书记,之前,自己还在父亲的牵引下结实过秦峰,所以知道秦峰家的能量,虽然不如宋家,可也不是他所能比的,所以他灵机一动,在自己已无力对付政纪的情况下,敏锐的现了秦峰与政纪间存在的矛盾,于是,王八对绿豆,两人就这样结成了盟友,不过,秦峰在幕后给他提供些资源后后盾,而他则负责冲锋陷阵。
两人一商量,现唯能让政纪伤筋动骨的就是在演唱会上做文章了,于是,王刚就不停的在周围打听政纪演唱会相关的消息,一直没有现可以为之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