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豪包,这里的人并不多,连牌官一起算上都才不到二十人。但一个个都是极有来头的人物。
与梵狄对局的亚撒,文莱皇室成员;晏季匀,炎月集团总裁。坐在梵狄身边的女人是这艘游轮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梵狄的左膀右臂——贺雨燕。她将会与梵狄一起对应晏季匀和亚撒。
都不是籍籍无名的人,这么一场赌局,当然需要人做个见证,今天游轮上的富豪当中不乏德高望重之人,恰好此刻又派上了更大的用场,临时充当见证人。至于裁判,是赌博行当里颇具威望的一位老者——周震。
见证人当中,一位是C市商会副主席,一位是韩国知名影视公司老总的儿子,还有一位是前不久刚拿了全国十佳企业大奖的一位董事长,以及一位来自香港的大富豪……这些人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难得一见的人物,可今天竟然都凑在了一艘船上,并且还在同一个赌厅里。还好船上是没有记者的,否则就光着一条新闻就足够爆炸性了。
牌官是梵狄从澳门赌场挖墙脚来的,一位年轻白净的男士。此刻正神情肃穆地站在赌桌前,只要赌局一开始,他就会用自己那双晶莹如玉的手开始洗牌。
晏季匀低声与亚撒交谈了几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小子之所以会跟梵狄扛上,起因就是源于梵狄身边那个女人贺雨燕。
亚撒最先不知贺雨燕是梵狄的人,只以为也是受邀请来游轮的,当他提出想与贺雨燕一起共进晚餐时,她却说,如果她老板同意,她就答应。结果,她老板说了,亚撒如果有胆子敢与他赌上一把,赢了的话那么贺雨燕不只是能陪亚撒吃晚餐,在接下来的海上旅行中,只要亚撒想,贺雨燕可以每天都陪着吃早餐中餐晚餐……
亚撒并非是被贺雨燕迷得晕头转向了,不过只是一时有那么点兴趣而已,但男人之间有时是很微妙的,比女人还敏感些。亚撒身为文莱皇室成员,与生俱来的王族血统铸就了他骨子里有着不容轻视和挑衅的因子,他如果退缩胆怯,不只是他,他背后的皇族家庭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抛开贺雨燕不说,梵狄既然话了,亚撒是无论如何都要应战的。
晏季匀听了亚撒的解释,并没有责怪亚撒是因女人而掀起了这场赌局,因为晏季匀明白,梵狄会这么做,关键目标不是亚撒,而是亚撒在这艘游轮上最好的朋友——晏季匀。
透过亚撒来逼晏季匀参与赌局,梵狄想要赌什么?
一个大大的圆形赌桌上坐着的四个人,晏季匀和梵狄对视良久,四道目光在空中隐隐交织着火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亚撒神情散漫地望着贺雨燕,他脸上已经没有放荡轻浮的笑,蓝宝石般的眸子里射出精冷的光线,贵族气势之中透出倨傲:“贺雨燕是吗,一会儿如果我赢了,你也用不着每天都陪我吃饭,改为每天替我打扫房里的洗手间算了,我忽然感觉如果我一日三餐都对着同一张脸吃饭,那是件很倒胃口的事。”
贺雨燕冷艳的面容瞬间僵硬,随即微微一笑,眸底的愤然消失不见:“谢谢亚撒的体谅,其实我也不想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饭,只不过,打扫洗手间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来做,因为……你是不可能会赢得了我老板的。”她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梵狄,流光潋滟的美目中尽是崇敬之色,还藏着几分异样的痴迷。这个女人看来不只是梵狄的手下那么简直,至少她对梵狄还有着更深的心思,也不知梵狄是否知道。
梵狄和晏季匀就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这俩货对望好半晌之后,同时笑了,只是这笑容格外地阴冷。
“梵狄,你想要什么赌注,说吧。”
梵狄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悠闲自在的神情,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魅惑而冷傲:“我想要的你都能给么?如果我想要某个女人呢?”
此话一出,现场霎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会吧,难道他们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和气?
晏季匀心底有一股火苗窜起,但他依旧是镇定自若,越冷静了……赌桌上,切记被对方扰乱心神,何况,他与梵狄之间的较量,远远不止眼前的赌局而已,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被梵狄乱了分寸。
“呵呵……梵狄何曾稀罕过女人呢,这种玩笑不开也罢,还是说说你真正想要的赌注吧。”晏季匀说得轻巧,谈笑风生,但只有梵狄与他对视才能接收到对方眼中警告的信号。
梵狄摇头轻笑,像是多年老友一般,指指晏季匀:“还是老同学了解我啊,没错,刚才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最想要的赌注就是……很想你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一声……七舅公。”
七舅公。这三个字赫然正是晏季匀的忌讳,听闻梵狄这么说,晏季匀那只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攥紧,凤眸里冷光迸射。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亚撒都惊讶地盯着晏季匀,嘴角抽了抽,小声问:“匀,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