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马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清楚看到有无数的银白色光芒从黄炎体内四射开来,紧接着无人机的画面便花白了。
“画面呢?”查理看着显示屏道,“无人机呢?其他的高空侦察机呢?我们的卫星还没有移动过去吗?”
会议室中忙成一片,大家都开始联络着能够看到现场的部队,同时下令一颗军事卫星立即加快推动速度移动到了黄炎所在坐标的外太空相应位置。
“马上有卫星画面了!”作战参谋道,“3、2、1……”
倒数完毕之后,卫星的实时画面开始出现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之上,但依然是一片花白,随后花白变成了普通的乳白色,然后是白色。
“怎么回事?卫星画面为什么什么都拍不到?”查理指着大屏幕道,捏紧了手中的烟卷。
“把画面缩小,持续缩小到费城城区大幅范围内。”马丁指示着身边的作战参谋。
作战参谋立即将指令传输过去,紧接着画面开始缩小,持续缩小到了马丁需要的倍数之后,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几个女子已经捂住嘴巴,眼泪也滚了出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变成了一曲悲歌——整个费城大部分市区都化为乌有,而且还连带着三分之一的卡姆登市市区,特拉华河上的那个小岛以及富兰克林大桥都消失了,连废墟都没有剩下来,地上只是一片花白。
黄炎自毁爆炸后的效果,和吸入黄雾变成无声炸弹的人一模一样,只是范围扩大了无数倍而已。
好半天,马丁才低声说了句:“我们……赢了。”
马丁说完,除了查理之外,谁也没有扭头去看他,虽然说所谓“赢了”的确是事实,黄炎被消灭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但谁知道黄炎会爆炸,而且面积如此之大,如此彻底。
“损失评估……”查理坐下来,看着桌面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没有人搭理他,其他人依然傻傻地看着画面,虽然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说……”查理攥紧拳头,突然一拳砸在办公桌之上,大吼道,“你们都聋了吗?我要损失评估数据!现在!马上!”
其他人在查理的暴吼之中回过神来,立即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但如何评估损失?单是人员损失都无法评估,你根本不知道费城中先前在黄雾之中幸存的人有多少,还有那部分被毁灭的卡姆登市的幸存者,现在能确定的只有军队的损失人数。
“富兰克林桥头的人已经全部殉职,按照先前的派遣报告,有315人,这是加上医护人员和防疫中心人员的数字。”作战参谋看着报告,不敢直视查理的双眼,“在他们之后,还有一个增援的第10山地师的连队,一共131人。”
马丁微微点头,示意参谋继续说下去。
“哨卡附近原本幸存后来又自行注射毒品免疫的平民有265人,他们不愿意离开家园,其中46人是未成年人。”作战参谋有些说不下去了,深呼吸了好几口,“卡姆登市沿岸朝南驻守防军全军覆没,预计损失超过六千万美元,军士死亡人数为877人,并未算上临时指挥部的人数,因为还在统计之中。”
“统计?”马丁疑惑道,“前沿临时指挥部有人幸存?”
“是的。”作战参谋点头,“他们的运气不算太糟糕,爆炸只毁灭了指挥部一半的地方,他们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幸存了下来,但是外围的装甲部队都没了。”
“还有吗?”查理看着参谋。
“还有……还有就是之前进入费城范围的那辆巴士上的绿十字公司的日籍员工,一共12人,至于其他设备的损失报告还没有出来,还在统计之中。”参谋说完,却看到查理起身离开了,径直走向后面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查理走后,原本安静的会议室中传来了抽泣声,最先哭出声来的却是几个男性军官,几个女人也在感染之下大声痛哭,紧接着哭声就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坐在办公室中的查理拨通了挚友杰森.瑞奇曼的安全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这个世界上最大情报机关的头目连“喂”都没有出,只是说了句:“国难日。”
“是的,国难日。”查理竟然捂住嘴哭了,“国难日,今天是国难日……光是军队我们就损失了上千人,平民的死亡人数根本无法估计,关键的是,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应该向谁反击。”
“查理,你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杰森一字字道,“是尚都,是那群毒贩子!”
查理沉默,因为他很清楚,对方或许已经渗透进了自己的政府中心,只是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将他们挖出来,连根拔起。
“查理,我们得反击,至少我们得有一个可行的计划,而且现在黄雾已经因为风向的关系,完全扩散开了,周边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伤,人数还在持续攀高,你先前所说的那种药物,不管免疫时间是长是短,我们都必须使用。”杰森劝说着查理,“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我们得保持最后的命脉。”
查理“嗯”了一声:“我会安排的,希望还来得及。”
挂掉电话,查理打开办公室的门,而马丁早已等待在那。
查理看着马丁,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气来:“让绿十字公司将那批疫苗有秩序放吧,你们得列出一个各州疫苗申领点的计划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因为黄雾已经完全扩散开来了。”
“是!”马丁点头,其实他早已将疫苗放计划制定完毕。
就在马丁准备离开的时候,查理又叫住他,低声道:“我需要一个新闻布会,我需要向全国讲话。”说完,查理关上了门。
马丁站在那等着门被关上之后,才淡淡地回道:“是,总统先生。”
那天,那个政府机构中的“指定幸存者”,新任美国总统查理.贝尔在办公室的洗手间中嚎啕大哭,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有这样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那天,位于纽约的联合国大厦前所有国家的旗帜都缓缓落下一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