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让那妓 女去点了一桌最贵的花酒,那妓 女乐不可支,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大方的恩客呢!
这妓 女叫如月,年纪并不大,才十九,做这一行已经四五年了,因她容貌只是中上之姿,因此接待的客人不是老得能当她爷爷的,就是小气巴拉不爱给钱的。她当妓 女这么些年,没挣到过什么大钱,也没有恩客在私底下给她什么,所以她过得一直很清贫,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前几年流行的样式。
如今这位爷居然叫了一桌最贵的花酒,这怎么能不让她兴奋?想来他一定是个大方的人,应该会给自己一些好处吧?
这样弟弟的药钱就有着落了。
如月笑着去叫龟奴,道:“我屋里的爷点一桌最贵的花酒,你叫人去安排吧!”
那龟奴被吓得不轻,压低声音叫道:“乖乖,是什么人,竟对如月姐姐这般好?姐姐看得真切不真切,可是能付得起银子的?如果吃霸王席,老鸨可是要杀人的。”
这话虽然有些过,但也不无道理。那老鸨虽然不敢杀人,但把人打一顿再扔出去这种事儿,她还是敢做的。若真是那样,自己怕也得不到好处去。
如月暗暗想了想,不敢表露心迹,只对那龟奴道:“你只管去。”这话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为了弟弟的药费,她豁出去了。
那龟奴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如月这才转身进了屋,冲着秦黛心讪讪笑笑,娇声道:“爷,奴家都安排好了,酒菜一会儿就到,您稍等片刻。”说完亲自执了茶壶给秦黛心倒了一杯茶,眼睛不住的往秦黛心身上瞄。
如月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简直吓了一跳。
呀,这小哥长得仪表堂堂,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一张好皮囊。眉如剑锋,鼻如山梁,一张小嘴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如月脸红心跳一回,接客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有幸服侍这样俊俏的小郎君呢!
酒菜很快就被送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老鸨子。
老鸨子听闻如月接了一个客人,还是出手大方,要吃二十两银子一桌的花酒,心里就有些画狐。要知道如月姿色一般,也没啥才艺,她的恩客都是一些小气巴拉的老头子,怎么会有人为她点了一桌最贵的花酒呢?不是来吃霸王席的吧?
老鸨子不放心,打算亲自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老鸨子也被秦黛心的容貌惊住了。
这么俊俏的小郎君,竟然找如月?这太不合情理。不过老鸨子此刻倒不担心这人付不出银子了,这人这般俊俏,完全可以去做小相公了,只要他拿不出钱来,自己就可以让他卖身抵债,到时候把人送到那些搞男人的地方去。又能狠赚一笔。
老鸨子不安好心,脸上去挂着讨好的笑。
“哟,这位小哥看着眼生,是头一次来咱们香玉坊吧? 不知道小哥是哪里人氏,来咱们嘉定做什么啊?”
秦黛心上下打量了那老鸨子一眼,用纯正的京城话回道:“小生京城人士。出来做生意的。我说老鸨,你懂不懂规矩啊,小爷找乐子呢,你来打扰,是不是怕我不给钱啊?”慕容景说得一口纯正官话。秦黛心学着他的口音,语调说话,那模样简直就像她是在京城土生土长的人一模一样。
老鸨子心里一惊,嘉定离京城很近,她对那里的口音再熟悉不过了,这人是京城人,恐怕来头不小,还是不要随便得罪的好。
京城多能士,到外都可见到达官贵人,这位后生相貌出众,身上有一种纨绔的气质,万一是哪个府门里出来的少爷,自己可就惨了。
此人,万万不能得罪。
老鸨子一瞬间就想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连忙恭敬道:“瞧您说的,那儿能啊!”
秦黛心也不费话,从怀里扯出一个钱袋来,比荷包可大多了,能多装不少银子。这袋子是青色的绸子做成的,上头用绣线绣着喜鹊登枝图,从里到外都透着男人的味,是她女扮男装时的必备道具之一。
细节决定成败嘛!
秦黛心从里头摸出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扔到桌上,道:“这两位姑娘我包了,你们赶紧闪一边去,别耽误小爷寻开心。”
那老鸨子被银子晃花了眼,连忙拿起来细看,然后笑眯眯的道:“成成,我这就走,如月,如云,你们两个好好侍候这两位小爷啊!”
老鸨子扭着肥大的屁股走了。
门又被关上了。
如月比方才更殷勤了,这小爷果然有钱。
她想了想,直接把外头的薄纱退了,穿着一个比肚兜多不了几块布的小衣靠在秦黛心的怀里,道:“爷,喝杯酒吧,如月帮您倒。”
雪晴差点吐出来。
那个叫如云的也如法炮制,娇弱的依在雪晴边上。
雪晴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把头扭到一旁去了。
如云再接再厉,又往雪晴身边凑了凑,还把酒杯往雪晴嘴边送。
就在这时,门猛的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两名穿着甲胄的官兵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