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壮笑了一声,只道:“行了,知道你们猴急,走吧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垛子寨二进的那排小楼里,已经挂起了大红的灯笼,丝竹乐器之声,男人女人调笑的热闹声隐隐传来,早就准备好银子的男人们个个跃跃欲试,想着要挑一个娇俏的窑 姐好好的泻泻火,哪有心思留在这儿跟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磨叽?
众人听了葛长壮的话,顿时欢呼起来,岁数小些的咋呼一声跳起多高,边往外跑边叫:“行头,我们走了,你要去也快着点,不然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葛长壮摇了摇头,这群崽子,真是欠揍。
厅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连一向颇为洁身自好的钱炮仗也离开了。
葛长壮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暗想道:就知道你小子不对劲。
钱炮仗也算是个异类了,平日里也算洁身自好了,酒喝得不多,对女人也不在意,钱财方面也不小气,没活的时候常常请兄弟们喝酒,听戏。现在看这,这一切都是问题啊!
不喝酒,可能是他怕自己喝酒误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耽误了什么事情,暴露身份。不玩 女人,大概也是怕他自己那点事儿被相好的撞见,都说婊 子无情,戏子无意,那些青楼女子把钱看得太重,一旦身份被她们识破,她们很可能会为了钱出卖他,所以谨慎的钱炮仗干脆就连女人也不找。
钱财散得干净,就是他自己的小心机了。做暗桩的,想打听消息,搞好人际关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散钱了,请人吃酒,请人吃饭,请人看戏,还有给那些贪小便宜的人买些所谓的自己没用的东西……
葛长壮叹了一声,越想越后怕啊!这小子绝对是专业的,可笑自己这前看走了眼,居然没看出来。
“我说,你傻呼呼的干什么呢?不吃就回去睡觉,别耽误老娘收拾。”潘双双长得也算有些姿色,可偏不会好好说话,时常以老娘自居,声音又大,跟个炸雷似的。
葛长壮心里有事,懒得跟她打哈哈,干脆转身往楼上走。
潘双双忙让小二去收拾。
就在这时,门外传过来阵阵马蹄声,又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给爷爷准备上房,准备洗澡水,再烫几壶好酒,准备几个热菜。”
外头一阵喧哗声,小伙计们忙碌了起来。
又来了生意,潘双双也精神了一些,暂且把她手里那算不完的帐搁到一旁,朝着门外看去。
听声音倒是熟悉,莫不是曹黑汉?
来她垛子寨的人,除了走南闯北的商队以外,还有一部分马匪,流兵也会在此落脚,他们知道垛子寨里的人不好惹,因此一直以为都是规规矩矩的,该有交的钱一文钱也不会少,也不敢在此生事!即便是在这儿遇到了仇家,也没有人敢在寨子里动手,都是离开了垛子寨以后,各自了结。
来的都是客,自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人,没道理不做他们的生意。只要他们不惹麻烦,不动寨子里的人,自己也没必要操心。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大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汉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像座铁塔似的,身量极高,黑脸,八字眉,宽鼻阔口,长得一点人样也没有……
唉,好吧,自己想得有些过分了。
潘双双只道:“哟,曹爷,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曹黑汉是荒岭子一带的响马,自己在荒岭子安营扎寨,有几百号马匪在手底下,是个实力不俗的。在沙漠里头,唯一能跟他抗衡的,只有沙里飞。
可是曹黑汉不满沙里飞是个女人,多次想把沙里飞置于死地,然后把她的地盘和人马抢过来,可惜不知道是沙里飞运气太好,还是这曹黑汉的运气太背,两人这种对立僵持的局面维持也有三四年了,双方几马几次交战,曹黑汉是败多胜少,好几次差点被沙里飞弄死!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曹黑汉也算是成了沙漠里的笑柄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曹黑汉伤了些元气,可比起一些小打小闹的马匪队伍来说,他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所以众人也只敢在背后笑笑,当面儿,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曹爷”。
眼前这位曹爷,一身的风沙,看起来有些狼狈。莫不是又让沙里飞揍了?
“不敢当,老板娘,你叫我一声曹黑汉,那就是抬举我了,我在您面前,怎么敢当得起这个‘爷’字呢!”曹黑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让人听了,好不别扭。
正要回房的葛长壮,听了曹黑汉的声音,蓦的停住了脚步,回头向下一看,当下便是一愣,暗道: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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