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只道:“我暗暗观察过他们的手,手指上都是老茧,是常年握刀所致,他们一定不是普通的店伙计。”
“许是马匪,流寇?总不会是瓦那人吧?”
“说不好,也许,咱们该试探试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秦黛心叹了口气,便道:“行了,明天看看再说,或许这些人等不及,夜里就要动手呢?”
“我已经交待下去了,大伙会注意的。”
“不如先把那乌三道捉了,再绑了那 胖子。”
慕容景想了想,只道:“别急,先把这客栈摸透了再说。”
秦黛心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便道:“既是如此,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要走。
慕容景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指了指里头的床铺,道:“你好歹把戏做全套,人家都看着呢,你不是自称‘奶奶’?哪有奶奶和爷分开睡的。”
秦黛心被他这露骨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干脆呸了他两声,手腕子一拧从慕容景手里挣脱出来,才道:“你有心思想这个,还不如想想那周心淼,我看啊,她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说完又瞪了他一眼,方才推门走了出去。
慕容景也不恼,只是对着空荡荡的手叹了一口气,他倒真是怀念在沙漠里风餐露宿的日子,晚上裹个毛袄子,美人在怀,多恶劣的天气也变得温暖起来。
倒是那个周心淼。
慕容景眼前浮现一张迷迷糊糊的脸来,耳边似乎又响起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
“王爷,这是奴婢亲手熬的汤,更深露重,您好歹喝一口。”
“王爷,军中要务再急,您也要注意身子。”
“王爷,这是奴婢亲自缝制的衣裳,您试试,看呆合身……”
“……”
慕容景有一刻恍惚,年少无知的岁月,就好像在昨天一样,屋檐下站着一个身姿袅娜的女子,正安静的冲着自己笑。她从不多话,有的只有温柔的注视,偶尔与自己的目光撞到一处,便不知所措的挪开。
她会亲手为自己张罗衣食住行,绣荷包,缝衣裳,做鞋,做糕点……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而非是为了什么爱。
真正的爱应该是能经得起考验的,不畏生死的,就像离儿那样,肯为了见他一面,只身匹马从台州往京城赶,不畏考验。
慕容景不尽想起当初在京城别苑的那一幕,不禁弯了弯嘴角,离儿跟周心淼不一样,自己当初根本不懂情爱,以为像周心淼那样安静的女子很适合自己,熟不知,周心淼居心叵测,在自己向圣上请罪之后,就向庆安王投诚,把自己的事情向庆安王招了个干干净净,不如此,她又如何能得到庆安王世子妃的位置?这个女子心思慎密,心肠歹毒,多次帮着庆安王对付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她,自己才会中毒,差点一命呜呼!
所幸,也因此自己遇到了离儿,才知道原来世间有如此真性情的女子,才知道真情实爱是什么样子。
慕容景收回思绪,唇边绽开一抹寒意十足的笑,周心淼,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但如果你还死不悔恨,不知死活的算计我,算计离儿,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活阎王的真正面目!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不仅不慢的敲门声,慕容景拢了拢情绪,只道:“进来。”
门被从外头轻轻推开,来人是裴虎。
“九爷,这店里的伙计不对头。”
“怎么回事?”
“我跟大川去探过底,这后院隐隐有女子的哭声,还不是一个两个的。我们哥俩转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不少人守着,似乎在看着一个马厩。”裴虎拧着眉,又压低三分声音,猜测道:“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拐子啊?”
慕容景看了裴虎一眼,对他的敏锐感到惊讶。据他所知,的确有一些人,偷偷的从大雍拐卖妇女,把抓来的人送到瓦那军营里充当军妓。
这些人很可能是干这些勾当的。
“派人守着三小姐的屋子,还是纪姑娘那里也说一声,让段兴去守着,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裴虎连忙应了一声,随后才道:“九爷的意思,他们真是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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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是补昨天的,今天这更也齐活了,三十九度的杰作,大伙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