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威抬起阴婺的三角眼,看了唐霄一眼,深吸口气道:“唐霄,为了一个外人,何必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曾料到唐霄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为了一个小辈,不惜跟唐家排行靠前的长老翻脸,要他当众道歉,还是向一个晚辈,这是很扫面子的事情。∷頂∷点∷小∷说,
唐霄冷笑道:“自家人,谁跟你是自家人?!你什么时候当我是自家人了?!我也能荣幸被称为自家人吗?”
唐霄三句反问,让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平日,唐家人的来往并不多,除非同属一门,否则,互无来往,上下唐家更是打死不相往来,连逢年过节都来往不多。这一次齐聚一地,全是唐霄的面子,最近他的面子涨价了。
见到主人公唐霄反应如此激烈,众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唐霄将岑牧领到唐子威身前,说道:“唐子威,道歉了,就进去,否则,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说罢,唐霄直接摆摆手。
唐子威没想到把自己给绕了进来,被唐霄要求向一个小辈道歉,这事情家主都不曾做过!这个蛮子暴户竟然敢做!
唐子威眉头拧在一起,气得两手微微抖,他环顾四周,却找不到替他说话的人。
沉默半响,他兀然一笑,冷冷道:“唐霄,你还没进委员会呐?!不要把自己摆得太高!!跳得高,摔得惨!别忘了,你进委员会的资格还捏在长老会手里。”
唐霄笑了笑,说:“是啊!谁在乎呢?你想进,你进呗!我还真看不上那个位置!你要不想我让我进,直接跟子渝说,省了我一番口舌。”
闻言,唐子威面色阴沉得可怕,青黑欲滴水,是气到胆都绿了,他倒是想把唐霄拉下来,省得这暴户蹬鼻子上脸,可是,他要这样做了,唐家其他人恐怕会把他生撕了。
没有实力,没有根基,没有机缘巧合,是无法坐上去的,联邦成立至今三百多年历史,也就出过不到三十位委员,而没有皇室背-景的军团委员,不过一手之数,可见它的难得之处,唐霄要真不想坐,那唐家人还得求着他坐上去,一届委员给一个家族带来的利益是无法估计的。
这时,唐文哲说道:“霄叔,算了吧!自家人何必为难自家人。”唐文哲说的自家人,才稍微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唐霄看了看岑牧,示意他将处理权交到岑牧手里,岑牧暗自感动,师父不遗余力抬高自己的地位,提高自己对于唐家的影响力,不惜交恶唐家的权势长老。
师父真是给面子。
岑牧笑道:“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小孩之间的事情,做长辈的就不要参与了,他们辱我和小馨的事情,已经给了惩罚,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生,当然,如果他们俩兄弟想找我解决私人恩怨,随时奉陪!”
这结果大概是大家最想看到的结果,岑牧卖一个人情,不管唐子威心里如何郁闷,也不得不承这个情。
很快,一场风波久这么平息,而唐霄的徒弟被他这么一挺,以强硬的姿态出现在唐家人面前,让众人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许多人心里暗自揣测这个徒弟如此受重视的原因。
晚宴一如既往,没什么新意,一堆人在一个偌大的宴会厅里,各自在各自的圈子里,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也不乏交际花和猎艳者在各个圈子中穿梭,寻找自己的猎物,岑牧不想被打扰,却总是不能如愿,一些人揣着不同的目的来接近他,企图探寻某些秘密,好在都应付过去了……
宴会临近结束,唐霄走出今晚宴会的核心圈子,来到宴会厅中央。
“也许很多人已经猜到了,猜到我今晚邀请大家来的目的。”唐霄开场白一出整个宴会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场地中央。
“今天请各位来这里,我想宣布一件事情……”
这时,唐文哲在人群中,大声说道:“霄伯伯能否再考虑考虑?我父亲希望您慎重考虑每一个决定,我也用一个子侄的身份,恳求您再想一想?”
唐霄平静地看了他这个侄子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想得很清楚,我确定我是理性的,这个决定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因素!”
“我唐霄为唐家征战足足六十五年,家主安邦天纵奇才,带领我等在无序之地东征西站,开疆辟土,才有唐家而今的盛况,可惜啊!家主能多活三年,呵呵~今天恐怕老夫要向文哲侄儿行皇室礼节!”
宾客们出一阵笑声。
“我唐霄本是唐家家奴,承蒙安邦家主看中,随他征战四十余载,被赐唐姓,不胜荣幸!我唐霄能有今天,全拜家主提携!”说罢,唐霄拱手,朝东方深深一拜。
这话一出,在人群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唐霄的来历经过几十年岁月的积淀,逐渐成为只有一些老人才知晓的密闻,最近三十年,唐家从未公开说明过唐霄的出身,许多唐家的年轻子弟,包括唐霄的女儿女婿都不知道唐霄原来不是真正的唐家人!这消息对于一些年轻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尤其是唐霄的女儿女婿,被剥夺了“唐家子弟”的光环,他们的脸上诧异、震惊、骇然、沉重,五颜六色,各种情绪很是精彩!
唐文哲微微一叹,连这个秘密都被透露出来,可见唐霄的决心,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想恢复本姓,还是只想效仿下唐家,成立金戈唐家。
唐子渝的脸阴沉得可怕,双手掐住身前的精钢桌面,直将这厚达十来厘米的钢板掰弯了,腮帮子间微微颤抖,已然是气到极致的表现,他嘴里喃喃,出只有身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唐姓家奴……心比天高!还有没有尊卑观念?!”
唐先锋喃喃说道:“奴大欺主!奴大欺主啊!!”
唐子渝如何听不出唐霄口里“安邦家主”的潜台词,唐霄特意摘掉“前”这个字,便是向外界**裸地宣泄他对于当代家主的不满,这对他的声望打击不亚于当年“下唐家”从唐系一脉分裂出去。
闻言,唐文哲暗自叹气,这恐怕才是父亲和唐霄的症结所在,他父亲始终认为唐霄只是一个家奴的身份,却不知在这几十年的征战中,唐霄经历无数风雨,积累了无人可及的功勋,他的心境、身份和地位早已不复当初,如何还能用家奴的眼光来对待?!
唐文哲朗声道:“霄伯何出此言,霄伯的功勋和为唐家所作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想霄伯比任何唐家长老都有资格代表唐家,至于姓什么,那还重要吗?大家都是唐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么多唐家人,也就唐文哲一人思绪极快,立刻言,表明立场,不虚第一顺位继承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