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从小到大,她极少哭的,就算有时候因为做错事,挨了夏母的板子,她都会倔强地咬着唇,即使眼眶红红的,都会使劲地忍住眼泪。每一次的冷战,他和她之间,先哭的那个人,总会是他。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君谨言怔怔地捧起了夏琪的脸,浑身僵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甚至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哭着,泪水就像是带出了她所有的情绪似的,模糊着她的视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在不断地接近着她,直至他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
他小心翼翼地吸-吮着她脸上的泪珠,舌尖轻舔着她的肌肤。她的泪落到了哪儿,他就舔到了哪儿,最后流连在了她的双眸处。
“琪琪,别哭了……”他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本是清冷淡漠的声音,此刻却充斥着一种无措,“你要怎么打我,要打多久都可以,只要别再哭了……”
她的眼泪,会让他的心脏如同痉挛似的,一下一下,抽疼到他喘不过气来。
夏琪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等到她终于哭够了,她的眼睛也已经肿地通红,整张脸差不多也全给君谨言舔遍了。
这样地揍过了一回,哭过了一场,夏琪倒是觉得心中的郁结似乎也随之褪去了。
“疼不疼?”她抽了抽鼻子,看着还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的君谨言。
他摇摇头,“不疼。”这是实话,她的那点力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夏琪还是拉开了君谨言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检查起了他的身体。他一动不动,任由着她看着,手指轻触着。
在确定他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被她揍出的红肿,她总算安下了心来,“以后你还会再骗我吗?”
“不会。”他无比肯定得说到。
她看着他,透过他那双沉沉的眸子,审视着他这话的真实性。
而他,伸出了左手,其中的拇指和位置微微扬起。
她一怔,这样的手势,是他们以前约定承诺的手势,每次彼此要保证什么事儿,他就喜欢用这样的手势,就好像当年的十年之约那样。
夏琪伸出手,尾指勾住了君谨言的尾指,“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变。”他跟着说道,对他来说,是绝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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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夏琪又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然后端了出来。一边吃着晚饭,她一边对着君谨言道,“一会儿把客厅收拾一下。”这会儿的客厅里,那些盒子玩具都几乎要堆满了,连走路都随时会不小心踢到。
“好。”他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