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份爱,比起他想要出人头地的心而言,太过廉价了。
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如果当初,他还是和夏梅在一起的话,那么恐怕到了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罢了,或者当得好点,能混上个科长什么的。而现在,他却已经是中央宣传部的副部长了,只要再熬两年,就能当上正位,成为部长,这又岂是夏梅可以给的。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想到,夏梅真的生下了他的女儿,而且女儿还嫁进了君家。如果不是他参加了那场婚礼,也许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这样也好。夏梅为他生了这个女儿,可以救他的另一个女儿,所以……很好。
沈业定的唇角,缓缓的向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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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在下坠,他的视线,看到了那碎裂的玻璃,狠狠的扎进着她的身体之中,然后下一刻,她就那样倒在了血泊之中,浑身都浸透着鲜艳的红色,红得让他刺目,也红得让他……觉得眼前的世界,在刹那间变成了黑色……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然后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
当夏琪是听到了君谨言的声音后,才醒过来的。迷迷糊糊中,她只听到了君谨言在喊着她的名字。
打开了床头灯,暖白的色的灯光,顿时倾泄在了床头。
夏琪只看到身旁的君谨言这会儿双眼紧闭着,额头上沁满着汗,连带着他额前的刘海都是湿哒哒的。他的双唇微张着,不断的叫唤着她的名字。
“谨言,谨言!”夏琪轻喊着,但是君谨言却依然还是紧闭着眸子,喊着她的名字。
是做噩梦吗?在她的记忆中,很少见到他做噩梦的。而他又到底梦到了什么呢,会是什么呢?
夏琪想着,随即却又发现,君谨言的眉头在越皱越紧,而他的汗,不止是额头处,还有脖颈、身上……而且汗在越来越多。
甚至他的脸色,血色都褪尽着,灯光下,白得几近透明。
“谨言,你醒醒。”她再一次地喊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沾满了他额头的汗,湿湿的,而他的额头冰凉得很。
她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正想着是再继续把他喊醒,还是先打电话给君家的家庭医生时,那双凤眸蓦地睁开了,漆黑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她。
“你总算醒了,刚才吓死我了,你刚才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梦到了什么?”夏琪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柜处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君谨言满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