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眼底，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了。

他的黑发有几缕垂落在他的眼帘处，稍稍地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她想要更清楚地看清他的眼睛……白悦然抬起手，伸向了苍遥的额前，却在手指即将要碰到他头发的一瞬间，而停顿住了。

以前，她曾答应过楚律，不在摸其他男生的头发了，而现在，她和他已经分手了……

苍遥的睫毛扬了扬，瞥了眼白悦然停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微微地把头压低了几分，更方便她手指的碰触，“小-姐要摸吗？”

“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是的，没关系了，那个承诺，如今也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的手指撩开着他的刘海，然后顺着他的刘海，手指一点点地穿梭在他的发丝间。

他一动一不动地低着头，感受着这种久违的感觉，她的手指，带着他所熟悉的温度，时不时会碰触到他的头皮，让他觉得安心。

她——是需要他的，即使只是这种抚摸头发的小事情，可是只要是她需要的就好！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想摸，他随时都可以给她摸。

“遥，如果以后你不是很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不要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会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白悦然轻轻地道，“不可以让别人看到某个人的某种模样，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一种想要独占的意思吧。”

“那么如果是很喜欢的话，就可以了吗？”他问着。

“什么？”她的手停顿住了。

“如果我很喜欢小-姐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这些话了呢？”他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头微微地扬起，他的双眸印着的是她的脸庞，“我想要呆在小姐的身边，想要可以更加好的保护小-姐，当小-姐给我巧克力的时候，我会开心，当小-姐哭泣的时候，我会难过，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喜欢，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产生这么多不同的感觉。如果这种感觉就是喜欢的话，那我想我一定是很喜欢小-姐了。”

他就像是一具无心的娃娃，开始被注入了灵魂，于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属于自己的情感。

白悦然的手指从苍遥的发间，滑到了他的眉眼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消肿后的脸后，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这双眼睛。尽管那时候这双眼睛印着她的身影，可以所流露出的眼神，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

“很喜欢我吗？”她轻声问道。

“嗯，很喜欢。”他的眼眸情不自禁地闭上，感受着她手指滑过眼帘的触感。

“遥，睁开眼睛，我想看你的眼睛。”白悦然道。

他的双眸再度睁开，那琥珀色的瞳孔又一次地印着她的容颜。

“我也很喜欢遥，可以成为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我很高兴。”她微笑着说道，笑容是那么地美，可是却也突然让他明白，她是真的为此而高兴，可是却也仅仅只是高兴，而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