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牛皮陈被人讥笑,脸憋得涨红,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笑我干甚,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呢。”
牛皮陈再次将事情讲了出来,就好像他在那里一样,绘声绘色,那一天的事自他口里说出来别具一样的情致,至少这里的所有人都爱听。
牛皮陈本应该继续吹嘘,这是一件难得一讲的事,这种事在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说出来可以赢得尊敬的目光。可是他停下了,因为一个人来了,就是楚飞云遇见的那个人,他的眼睛依然是灰色的,不过他看向牛皮陈的时候眼睛放出了光芒,牛皮陈与他的眼光对视后,汗毛直竖,张开了嘴,楚飞云将着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那个人坐了下来,他的腰依旧挺得直直的,不苟言笑,可是谁又能知道几天前他还是一个开朗有趣的人,他的刀依然紧握在手,就算喝茶也不例外,也许上茅厕也会紧握住。
他喝茶很快,一转眼间一壶酒已经喝干,本来他还可以在要一壶解解渴,可是他没有。他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继续前行,依然像一个苦行僧一样在烈日下一步步前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他这种人,可是却又不得不信。
金粟兰拿起了自己的剑,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楚飞云对这个人好奇,所以他要了解这个拿着不知名刀的人,楚飞云看见金粟兰的动作仅仅笑了笑,有些东西尽在不言中。
茶肆店家看见楚飞云要走,追出来问道:“客人哪里去?”
金粟兰答道:“往前走就好”
茶肆老板露出迟疑之色,道:“前面就是清河县了,我劝两位客人莫要往前走了。”说罢茶肆老板欲言又止,望望金粟兰后就不愿再说什么了。
老板是一个精明人,他知道人们总是想知道哪些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他正是凭借这招收了不少人的钱,不过他所说的却是事实。
金粟兰从小跟着金善通,这种江湖事怎么会不知道,他丢给老板一锭银子,老板接着道:“清河县有一个县令,那个县令喜欢下棋,不过他要彩头,就是金子,他找当地的富商下,富商见是县令又不敢不下,因此荡尽家资的不计其数。”
金粟兰:“这么看来,那个县令相必是个下棋高手咯”
茶肆老板道:“不,他根本不会下,下棋的都是他的师爷,同时他还贪恋美色,不知多少姑娘被他糟蹋,这位姑娘好似仙女下凡尘,那县令一定会找上姑娘的。”
金粟兰没有说话,楚飞云道:“那县令一定是恶贯满盈了。”
老板:“岂止是恶贯满盈,外地来的人都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榨干了钱财。”
老百姓穷的啃树皮,他的仓库里的粮食却堆得像一座小山。
这县令算不得上是一个人,客人还是不要去清河县的好。
老板还想再告诫几句,可是楚飞云、金粟兰已经驾着马车离开了。
此时此刻相必那个刀客也到了清河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