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起了你沏的青梅茶正适合在这样好的天气品尝,便命人送来,果然不错。”皇帝说着又品了一口。
天香施礼,却跪在地上不起,垂首说道:“臣妾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臣妾留在畅音阁。”
皇帝微笑的脸一僵,尽管笑容不减,却如面具一般挂在脸上。
“怎么,你不喜欢坤宁宫?坤宁宫比你那畅音阁不知强了多少。”皇帝又伸手续了一杯。
“皇上,坤宁宫是历任皇后的住所,天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妃嫔,论阶品尚不够资格住在坤宁宫。”
“哦?”皇帝嘴角一翘,“你这是在要朕封你皇后么?”
“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天香急忙辩解。
皇帝看着杯中青色的茶面悠然说道:“你就算有此意又如何?朕也会满足你!”
“臣妾从不奢求什么。虽然臣妾很希望皇上的心向着臣妾,可像昨日那样被皇上……被皇上抱着去坤宁宫的事,还是请皇上三思而行。臣妾不希望别人认为皇上是个沉迷女色的君王,更不希望在他人口中臣妾是个蛊惑君心的女子,人言可畏……”
“好一个人言可畏!”皇帝愤然起了身,压抑了心中的怒火,走到她近前,“你不是说为了朕什么都肯做的么?怎么现在害怕别人的闲话了?”
“皇上……”
“好了,不要说了!你若搬出坤宁宫,朕……不会再去见你。”说罢跨步离去。天香瘫坐在了地上,望着空荡荡的亭子垂下了眼帘。
和风午后,王总管来报,常妃娘娘执意要回畅音阁,已经搬了回去。皇帝只冷淡的嗯了一声。待王总管走后,皇帝放下笔,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天香搬回畅音阁后,皇帝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再见过她。已经半月余了,皇帝每晚都宿在不同的宫中。
柳晴那里是皇帝这几日最常去的,她正是当下的红人,春风得意极了。
“呵呵,我就说嘛,再美的花也有看腻的时候。皇上怎么会单恋一枝花,而放弃整院的芬芳?!”柳晴说道。傲之有些看不惯她,冷哼一声,说道:“晴贵人这得意是从哪里来的?当初还不是靠了人家替你说情?怎么现在落井下石呢?”
柳晴冷笑:“你就知恩图报了?呵呵,还不是看着常妃失宠之后乐得睡不着觉,整日想着怎么巴结皇上?今日画个浓妆,明日换身红裙的!”
“你……”
“行了!咱们谁也不用说谁。再怎么说,她是宫里唯一的妃,咱们怎么争,见到她还得低头不是?还是想想怎么能多讨些皇上欢心吧!”柳晴摇了摇扇子,琢磨起来。
月容在假山后面正巧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心里气得要命,回去畅音阁不停的抱怨,天香翻着书倒还镇定,劝她到:“不用抱怨了!被人说失宠,总比被人说祸国殃民要好些!我若不从坤宁宫里搬出来,只怕会成了第二个杨贵妃。”
月容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仍旧不服:“可是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才对你动了心,你却这么快就把他得罪了,这……这以后该怎么办呢?现在那些答应贵人什么的都卯足了劲儿要把皇上拉到身边,娘娘你……还有心思在这看书?”月容撅着嘴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上的心,又让娘娘弄丢了!”
天香放下书,叹了口气:“人心不会那么轻易弄丢的,除非你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
月容高兴起来:“娘娘的意思是说皇上并没有真的生娘娘的气?”
天香目光悠远:“我只不过觉得,皇上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想通了就不会计较了。而且,自从皇上回宫之后,人变了许多。我真正担心的,还是他故意做出这许多事,会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