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哥在经过伤口清理和换上衣服之后,被酷刑夺走的人格尊严又恢复了些许,所以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他的面前摆设着几份精致的点心,还有两瓶昂贵的红酒,虽然他现在很饿,但却控制着自己的强烈欲望。
“如果饿了,尽可以享受美食,桌子上的点心都是京城名厨所做!”一个声音从他后面淡淡传来,平和却有威严:“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胃口过不去,竟然连死的骨气都有了,难道却没有丢脸的勇气?”
F哥条件反射的回头望去,一个年轻人正缓缓的走过来,走的很慢但却很有力量,身上散出的气势迫人心际,嘴角的笑容淡然却耐人寻味,他的身后跟着城哥,凶残卑鄙的酷吏却对这个年轻人恭敬有加,甚至有些畏惧。
这种态度足于说明年轻人的身份。
F哥心里已经清楚,这就是楚天,这就是他们前来京城击杀的任务目标,也是他们噩梦般的帅军少帅,为了干掉他,六十余名东兴社的精锐兄弟全部被杀,类似他这样来不及服毒自杀的兄弟,更是生不如死。
城哥恭敬的拉开椅子让楚天坐下,自己则带着几个兄弟在后面警戒,楚天坐下之后就扭开红酒的塞子,亲自为F哥面前的酒杯倒上红色的液体,酒精的气息刺激着F哥,滴水未进的他止不住的舔着破裂的嘴唇。
楚天轻轻微笑,似乎早已经看穿他的心思,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摇晃,道:“来,F哥,无论如何,都喝杯见面酒,哪怕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吗?咱们在江湖上混的人,生死不由己,要学会及时行乐!”
这番话引起了F哥的共鸣,虽然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但却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喝下,现在的红酒于他来说更多的是解渴,城哥在后面直呼暴殄天物,早知道就在审讯室给他灌满冷水,好为少帅省下红酒。
两杯红酒落肚,F哥脸上有了红润,眼神也多了几分锐利,见到楚天始终盯着他在笑,终于开口了:“你在笑什么?杀不了你是我们倒霉,正如你所说,出来混的人生死由天,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但你不应该用残酷的手段折磨我们,那不是汉子所为!”
楚天见到F哥愤然的怒容,不置可否的笑道:“什么是汉子?伏击暗杀是汉子?自古以来,所有的历史都是胜利者盖棺定论,我赢了,那就是汉子,你死了,封你烈士又如何?日子流逝,还不是黄土一杯!”
F哥沉默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楚天说的是事实,很多时候,人活着远比什么都重要,至少可以享受醇酒,美女,还有金钱带来的快感,如果自己今天死在这里,于东兴社来说,只是损失了一个天王,于他来说,则是生命。
楚天见他若有所思,握握修长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随即伸展开来,出声道:“F哥,你们老大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F哥微微愣,止不住的回应:“什么意思?”
楚天夹起红豆糕放在F哥的碟子里面,意味深长的的笑道:“没仇的话,怎么会派你来对付我呢?难道他不知道,死在我手里的东瀛山口组和突突组织分子数以百计吗?是说他们太无能还是你们太厉害呢?”
F哥明白楚天的意思,连世界两大组织的精英折在他的手里,东兴社又算得了什么东西,敢来对付他楚天明摆着是自取灭亡,这让F哥心里起了几分涟漪,老大赵宝坤还真没告诉他这些资料,只要他带人前往京城袭击楚天。
后来赵宝坤还说为了社团长远考虑,毕竟在京城动刀动枪风险极大,所以行动的人嘴里都配有毒药,万一被警察抓住或者受了重伤就服毒自尽,以策其他人的安全,而且保证死去之人的家属都会由社团照顾。
见到F哥犹豫的表情,楚天知道自己扰乱了他的防线,抿了两口红酒进嘴,趁热打铁的说:“听说你是东兴社的天王,是香港旺角的准负责人,但是你怎么亲自前来京城领队呢?不怕自己走了,位置就便宜了你的对手?千万别说你没有对手。”
F哥显得有点烦,毫无戒备的回应:“那是老大为了我前途着想,干掉你之后,我就可以领功上位,其他叔伯和兄弟就会从心底的拥护我,至少不会找借口反对,那么我在旺角的位置也就坐得安稳!”
楚天爽朗的笑了几声,不置可否的道:“领功上位?但你老大连毒药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明摆着是要你们做死士,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恐怕早已经有人开香槟庆祝了,甚至在咒骂你去死!”
F哥咬着红豆糕的嘴瞬间停滞,随即猛力的咬了几口吞下,脸上带着几分坚毅:“不会的,我们老大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不会来害我们的!”说到这里,甚至眼露希望:“如果老大知道我活着,他会来救我的!”
楚天把红酒仰头喝尽,把杯子丢在桌子上,淡淡的说:“你把这社会想得太美好了,先不说你们老大有没有这份心思,就是他真的想要来营救你,又有什么办法救出你呢?这里是京城重地,又是帅军的地盘,我打个响指就几千人卖命!”
“你东兴社在香港也只不过半壁江山,凭什么跟我叫板?”楚天也不怕把话点破,深不可测的笑道:“否则东兴社老大也不会让你们随时咬着毒药来伏击我了,就是担忧事败给自己招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