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琛盯着朱笑东,这个年轻伙计看起来并不显得急躁或者很欣喜,这就有可能有变数。
“小兄弟,行啊,价钱我肯定出到你满意,生意的事情嘛,最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不过我倒是想请小兄弟自己介绍一下,你这件东西的好坏优劣之处,行不?”
陆林琛以退为进,让这个伙计自己介绍玉瓶儿的优劣处,他就可以从对方的介绍中审试着对方对这件玉瓶儿的真正价值明白不明白,然后才结合出价。
朱笑东一听就知道陆林琛的念头,他这是在试探自己明不明白呢。
淡淡一笑,朱笑东毫不掩饰的就说了:“和田羊脂玉的价值,我想不用我作多的介绍,大家都知道,这玉瓶儿虽小,但它是顶级的羊脂玉,而在雕刻方面,它用的是内画和微雕,在这一方面,我又不好多说了,这位先生,您觉得达到宝石级的羊脂玉再配上这微雕内画,它又能值多少价码呢?”
陆林琛微微一怔,忽然间,他就对这个年轻伙计有些刮目相看起来,从他的话语中几乎可以肯定他对这玉瓶儿的价值其实是明白,自己以退为进的试探没有作用,他又把球踢回来了,让自己说玉瓶儿的价码呢!
“行啊,小兄弟……”陆林琛笑了笑,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这么说,你说是宝石级的和田羊脂玉,再配内画微雕,那你就说说它到底怎么个宝石级法,总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己夸吧?”
这个老家伙,真有一手,又把球踢过来了!
朱笑东明白,这老头要他说出羊脂玉的特点,不能他说是就是,老头的意思,说不定这还是块假玉呢!
朱笑东拿了那小玉瓶儿,指着说:“先生,既然您要我说,那我就现现丑了,就算是王婆卖瓜吧!”
“通常羊脂玉有四个基本点,缺一不可,一是质地纯,二是结构细,三是色白如凝脂,四是油性重,羊脂玉中的透闪石矿物含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硬度仅次于翡翠,韧性和耐磨性却是所有玉石中最强的,质地纯是羊脂玉的特点。”
“第二,结构细密,羊脂玉的结构越细,其价值就越高,第三个方面,羊脂玉的颜色是白色的,之所以称它为‘羊脂玉’,也就是说,它的颜色要像羊的脂肪,泛着油光的白,微微透出粉红色调,黄色,或者灰色色调,对羊脂玉最好的鉴别方法就是把它对着日光,在光下面,它所呈现的颜色是纯白半透明状,且带有粉粉的雾感,而其它种类的玉,在光下虽然也是纯白半透明状,但不会有羊脂玉的粉雾感,而且其它种类的白玉在光下必定带有深浅不一的微黄色,而羊脂玉就绝对不会有!”
听朱笑东这一席话,王长江几乎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这是他招的学徒工吗?怎么这会儿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掌眼的了?
而王长林忽然间就警觉起来!
在一间古玩店或者典当铺,掌眼大师傅就是绝对的权威,在王长江的这个间古玩店里,他王长林就是说一不二的领导,但朱笑东却是给了他危险感!
但陆林琛却没有那些想法,他反而对朱笑东感兴趣起来,笑笑道:“说得好,小兄弟,再说说看,这第四点呢?”
朱笑东点了点头,“第四个基本点是它的油性,羊脂玉的羊脂,自然就是指油脂了,油脂性就是羊脂玉最重要的特征,有古话都说,‘白如截脂’,说的就是羊脂玉,白如凝脂,而羊脂玉首先得在质地纯,结构细达到时,才会有油脂光泽,所以说,这四个基本点是缺一无可的!”
看着陆林琛微微点头,朱笑东又说:“自古就有黄金有价玉无价的说法,所以说,羊脂玉的价值,您要我怎么说?呵呵,再说了,这玉瓶儿的微雕和内画,那是对技艺的衡量,这个就各有所见了,您喜欢就会说好,您不喜欢就会说不好……”
朱笑东一席话,绝对震惊了王长江王长林和陆林琛一席人。
因为反差太大,一个学徒工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湛的技术?
陆林琛一听朱笑东的话,就知道他的打算落空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学徒工,对他自己这件玉瓶儿的价值,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沉吟半晌,陆林琛又问道:“小兄弟,这羊脂玉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不像新物,不过看雕刻的痕迹,似乎又是较‘新’,但它的雕工技艺,却又是古风许许,不像现代雕刻大师的手迹,这我就有些奇怪了,所以我想问一下小兄弟,这玉瓶儿里又没有落款,但从它的内画雕工来看,无疑是个大师,请问是哪位大师的手迹?”
朱笑东一怔,这个老者所说的话,那是对他技艺的肯定,这话听起来舒服,不过他也不认识这个老者,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寻常人就算赞赏他的技术又有什么用?
微微笑了笑,朱笑东才摇了摇头回答:“对不起,这位先生,这件玉瓶儿的雕刻师傅,我不方便说出来!”
陆林琛面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那神色也是一闪而逝,当即又笑呵呵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小兄弟,你真愿意出手的话,我给你出个一千五百万的价钱,你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