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曦不理暮倾云的抵触,柔滑的指腹轻轻地摸向她微卷浓密的睫毛,“云!你的这眼睛真的很美丽,浅浅的蓝色包裹着墨一般的瞳仁,让人联想到广阔无边的蔚蓝色大海,忍不住坠入其中,你才是夏侯国最美的女人!”
暮倾云不想再听下去,她怕全线崩溃,猝然翻了个身,背对于他,冷若冰霜地道:“你可别乱动脑筋,我警觉着。”
夏侯子曦‘嘿嘿’地笑着,猛然伸手拉过她揽在怀中,“我不会动你,但,抱着你睡总可以吧?”
暮倾云能感觉到他双腿有力地紧箍,她使劲地挣也挣不开,一缕碎发从鬓角滑落,遮住了她迷蒙的视线,虽妥协,却恶作剧地扬起小脸看着他,“你恋母啊?”
“呃!你可真会骂人,恋母!是说思念母亲吗?可这情形也不像!你说的话有贬意,夏侯国是个礼仪之邦,你身为王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瞧在你是在房中所说,就不与你计较了,以后可不准了!”他没有生气,但话缓慢而低沉,特意加重了尾音。
暮倾云无奈地抿着唇,不得不承认,他比前世的男友更有魅力,她只好闭上眼默数着小羊,希望分散些注意力,却问,“你不看我身上的小痣吗?”
他仿似一愣,随即道:“关于这痣,我不知你父亲给你说过没有,但我没在意,我只是每次看到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你的父亲……”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到紧要关头,他便及时住手,但还是没有得到心中所想知道的答案,可这粒小痣是她身上所有,不可能对他说不知道,所以,她也就没多问。
在她默不作声中,略粗的唇猝然印来。
她刹时瞪大了眼睛,宛如一个兜头巨浪向她打来,却做着无力的挣扎,可她的力量在他强有力的钢铁臂膀下,如一颗小水珠掉落大海,不起一点涟漪。
良久,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大手在她身后轻轻地拍着,“睡吧!你会有个好梦!”
这**,她睡得很安详,有史以来没有做恶梦,而他也睡得很踏实,连睡姿都没有改变,至始至终一直紧搂着她,不曾放手。
清晨,半开的镂空雕花窗透出一股凉爽清新的风,让鼾睡着的暮倾云慵懒地眨开了眼睑。
这爱,前世久盼,这世苦拒,到底为何?
她的一滴眼泪黯然滑落枕里,只留下了淡淡的印痕,轻轻地向后挪动着身子,不忍惊扰了他,却突感环在腰间的大手有意识地一紧,他悠悠地睁开了好看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