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黄祖唱的这是那一出,唯有一人发出一声冷笑。想必这人就是黄祖长子黄射,当日祢衡辱骂黄祖,黄祖借着酒劲要杀之,主簿向来看不惯祢衡,得令后便将祢衡拉了出去。
黄射得知消息,及拉着鞋子就追赶了出来,但是尽管一路狂奔,跑丢了鞋子,到底还是晚来一步,心中怎能不对主簿记恨?今天主簿被斩首,黄射心中自然最是舒畅。
黄祖扫了一眼主簿的人头,转头问黄射:“射儿以为如何处置为好?”
黄射缓缓起身对着黄祖先施一礼,冷冷的说道:“孩儿以为应送至祢公坟前祭奠,以慰祢公在天之灵。”
黄祖点点头,随即吩咐下去。卫兵听令出去,黄祖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将士们,叹了一句,开口道:“诸位请起,我前日已经查出,此人贪财,曾被祢衡训斥,怀恨在心,便借着我酒后之言,杀祢衡以报私怨,此等包藏祸心之人,断然不可留,希望诸位能同心一致,共御江东贼寇。”
“主公英明!”众人立刻恭维了一句,纷纷落座,却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趣。
王宝玉暗自感慨不已,做人就得看清自己的身份,主簿跟黄祖再亲近,还能比得上人家父子关系铁?黄射对主簿不满,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黄祖杀主簿是早晚的事。
由此可见,黄祖气量并不大,跟他耍心眼儿的人,多半都是这个下场。王宝玉偷眼去看苏飞,果然看见此人脸色极其难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鼓捣走甘宁的事情,一旦被黄祖发现,只怕是将会死的更惨。
随便杀了人的黄祖,心情非但没受影响,反而好了很多,笑眯眯的不断频频举杯,哪有敢不喝的,一个时辰下来,酒量不好的,干脆就喝得倒在地上,酒量好的,一听到黄祖散席的号令,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被黄祖酒后误杀。
王宝玉和关婷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崖上,尽管江东夜袭兵败,但并未真正伤了元气,肯定还会卷土重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过了十几天,并未见江东舰队的任何动静,但却也并未退去,黄祖这边的队伍,开始变得有些懈怠,不少士兵闲暇之余,便躺在甲板上晒太阳,挠痒痒,抓虱子。更有喜欢溜须拍马之人,向黄祖进言,说江东军队吓破了胆,不日将彻底退走。
王宝玉忧心忡忡,隐隐有种不祥之感,有道是骄兵必败,江东舰队迟迟不动,一定是在准备其他的进攻方法。
王宝玉一边让士兵们继续准备大石,一边不停的从崖上观察着江面的情况,天气一直非常晴朗,崖上的士兵们多日不曾洗澡,一个个都变得灰头土脸,体味浓重,好在王宝玉享受特殊待遇,可以享用清水沐浴,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战争能够尽早的结束。
又过了几天之后,江东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开过了一艘大船,却只是远远的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王宝玉惊心,极目远眺,可惜没有高倍望远镜,打仗就是不方便,隐约看见船上几个稀疏的人影晃动,并没有其他举动。
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心理战?王宝玉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就在这时,他的眼皮突然一阵乱跳,不好,一定要有大事儿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