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公里之外白云鄂博,数千名的工人,大量的机械,正在紧张的忙碌,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包头,繁忙一点都不下去那边,甚至更上一层楼。
每个月,甚至确切的说,每天都有新的工厂成立,依托着庞大的棉纺织工厂,跟棉纺织有关的一系列的工厂,紧密的团结在棉纺织厂的周边,从普通的成衣厂,到床单厂,袜子厂,被罩厂,窗帘厂,中国商人的聪明,绝对是整个世界上面一流,之前只是想不到,现在只要有利润的地方,都有这些商人的踪迹,大大小小的工厂出现了,每天都有新的产品上市。
棉纺织厂的周边,不怎么看在杨元钊的眼里,别说被钢铁厂的事情困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这些都是小钱,世界之大,商业之广阔,钱是永远都挣不完的,如果眼光短小到连这些小的项目都看在眼里,注定成不了大气。
三四月间,春回大地,特别是北国,都解冻了,南来采购的商人,去年就通过包头产品获利,就又跑到包头继续进货,他们的到来,加大了高速公路的繁忙,为包头的商业展,添砖加瓦。特别是进入到4月之后,包头多了一群商人,来自蒙古,甚至更加遥远的俄罗斯的商人,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带着皮货,前来包头交易,这个,在之前,是整个包头最重要的交易项目,各大商家会云集增多,今年变了。
必勒格是一个中年的汉子,他的名字在蒙古语之中,是智者的意思,他也不负父母的期望,现在是达尔汉亲王的管家,不是大管家,却也掌管着达尔汉亲王西路商队。
每年的4月,当草原的大雪彻底消散之后,必勒格都会带着庞大的商队,前往包头,把储存了一个冬天的批货,拿到包头来销售,跟几家皮货大商家签署了协议,每年他的牛羊皮的成交量,差不多超过了30万元,这一条商路,已经成为了达尔罕亲王,最挣钱的一个途径之一。
春天,是生长的日子,也是青黄不接日子,虽然寒冷的蒙古已经不复存在了,春回大地,可是草木生长和牛羊肥胜,需要时间,越冬,已经消耗了蒙古大量粮食和牛羊,为了换到足够的东西,会把一批牲口宰杀,一部分作为粮食,另外一部分,成为毛皮,进行交易,这是蒙古每年的轮回。
今年,数量多了一点,达尔罕亲王跟俄罗斯联络上了,他们在俄罗斯的商人手中,收到了更加北边的毛皮,质量极佳,在必勒格看来,今年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估计能够突破40万,只是这一次都超过了10万元。
当必勒格来到包头的时候,被包头的变化给吓住了,包头还是哪个黄河岸边的码头,城市依旧繁华,可是在包头的西北地方,却出现了一大片的建筑,高大且整齐,必勒格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也去过重镇天津,可是他感觉,即便是天津的租界,跟这里也无法相比,平整而光洁的洋灰路,宽大的一尘不染,甚至连必勒格,都不敢踏上去,更别说,其他牧民了,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这还是他们每年都来过的地方么?
如果这些变化,还可以接受的话,更大的变化还在后面,初春的包头,怎么会由这么多人,看着一辆辆的马车,一个个的商队,在包头来回穿梭,他们都是满载着各种的东西,厚厚的包裹,伙计们脸上的笑容,似乎做了一个好生意,不是说,包头最重要的就是毛皮么,没有他们蒙古王公的毛皮,包头还有什么。
必勒格诧异无比的站在旁边看着,正好遇到了聚昌隆的掌柜的,他们之前打过交道,认识的,必勒格上前叫住他,道:“老杜,怎么,拉的是什么啊!”
“原来是必勒格啊,你可有日子没来包头了,这是要卖皮货?”杜克行看到必勒格,热情的招呼道。
“是啊,已经定好的合同!”必勒格看了老杜一眼,把老杜拉倒一边,指着一辆大车说道:“老杜,看看成色,是从俄罗斯弄来的,一水的好毛皮啊!”
聚昌隆也是一个皮货行,跟最大的几家不能相比,却也是一个老字号,必勒格带来的东西,除了合同约定,剩下也需要出手,顺带着卖掉,遇到了老杜,正好介绍一下。
“好皮子啊!”杜克行是个老掌柜,买卖皮子也最少十几年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俄罗斯的皮子,货真价实不说,还暖和,换做往年,他说不定直接下来跟必勒格商讨价格了,可是今天,他却拱拱手,说道:“必勒格,我现在不负责这一块了,你直接去聚昌隆吧,那边的掌柜的会收下它的!”
杜克行说完,匆匆的就离开了,必勒格有些愕然的看着杜克行离开的方向,毛皮一向是聚昌隆的主业,杜克行也是大掌柜,如果他不管这个,那是做什么,被贬了,可是看杜克行带的商队,都是高大的四轮马车,数量着实不少,差不多有四五十辆,这在往年,应该是聚昌隆的全部家当了。
正在迟疑之间,必勒格又看到了一个熟人,隆兴号的王琦,他也做皮货生意,不过相对比较小,是走单帮的,当年在科尔沁,他曾经帮过他的忙,连忙大声的叫王琦。
王琦看到必勒格,也很高兴,上来行礼道:“老管家,来包头走皮货!”
“是啊,刚才看到老杜了,他怎么被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