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宗王府,却弥漫着一股阴沉的气压,柳莺惴惴不安的坐在书房的一角,时不时紧张的抬眼看一眼坐在窗前的那个整天心气儿都不通的澹台宗,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沉默,几乎令她的心脏跳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王,王爷,时不时臣妾做错了什么?”
澹台宗虽然没有回头,但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柳莺听他终于开口,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太子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咱们给出的结果,被他看出了破绽?亦或者他们有了别的证据?”
澹台宗听到这里,陡然转过了轮椅,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注视着她:“证据?你觉得他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真正的证据早就被他们给毁了!
柳莺怯怯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猜测:“王爷,臣妾看太子似乎很有自信的样子,而且最近以来,父皇对他们的确极为的器重,臣妾觉得,太子他,是有能力创造出什么来,也许他比咱们快一步拿到证据也说不定!”
澹台宗漠然的扫视她一眼:“那又怎样?就算真的闹到了父皇那里,那又怎样?最差的结果,也左不过如此了。”
“王爷您……。”似是不相信这会是澹台宗说出来的话,柳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口了。
“他澹台瑾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父皇即便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真的会做出什么。我太了解他了,如今的他正如日中天,身体康健,未来的路还长的很,为何要早早的把位置让出去?我们兄弟的争夺战,最后的赢家,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澹台瑾之所以被他命为太子,何尝不是在考验他的忠诚度?说来说去,他们夫妻只不过是他的助力罢了,离真正的信任还不知道差多少,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
难得澹台宗会与她分析这么多,柳莺一时之间竟有些喜出望外了,“那王爷的意思是……咱们根本就不用去在乎太子的威胁?”
“为什么不去在乎?当然要在乎,而且还要表现的十分在乎才行,今天被拒,那明天就再去,本王就不相信了,他澹台瑾能放着刁难的机会置之不理!只要咱们诚意做够了,即便到时候闹到父皇那里,也没有任何的错,反倒是他的居心,让人怀疑了!”
“对啊,臣妾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柳莺猛地一拍巴掌,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去准备明天要带的礼物。”
经过这么一商定,澹台宗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继而对她也就没有那般的刁难了:“行了,这还用得着你去操心?过来坐,本王与你讲一讲明日需要注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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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即便是大清早,也是热的让人难受,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撞上最不想见的人,那这心情,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澹台瑾再一次在自家门口撞上了屡屡碰壁的三王府。不同于第一次的‘闭门谢客’,这一次澹台瑾索性选择直接无视,就进了府,而三王府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了进去,纵然表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可这心里面却跷起了疙瘩,今天怎么这么痛快?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在太子府的花厅坐了一个时辰没有茶水与糕点的冷板凳后,澹台瑾居然搀扶着脸色苍白,步履略显沉重的夏侯霏一起出现了,这怎能不令他们惊奇?继而纷纷向他们行礼,最后,夫妻俩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首位之上。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澹台瑾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夏侯霏极为难得的向他们一一表示了感谢,无非是百忙之中辛苦前来探望之类的客气话,这自然又引起大家的客套寒暄。
好不容易结束这些没营养的话之后,话题自然而然的也就绕到了这次事故的原因上面,这其中自然免不了对当事人夏侯霏与黎云袖的突击访问,并加之澹台宗方的调查结果进行讨论。所谓讨论,自然是有不同的声音发出,自然而然的就对调查结果产生了质疑!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澹台宗却在这个时候,用自信的不能再自信的声音直逼澹台瑾:“本王敢用宗王的全部财产所有与你赌上一局,如果,这次的意外是本王所为,我愿意奉献所有。反之,你,澹台瑾,就要将太子你的所有财产并入我的宗王府,怎么样?这个赌约,你敢不敢来试一试?”
瞬间,全场陷入一片寂静,除去澹台宗之外的所有人,无不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似是无法相信,他澹台宗居然为了这件事赌的这么大。要知道,一位王爷的所有财产,几乎是整个王府的根本,如果输了这些,那就意味着他的王府沦为空府,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临月最大的笑柄,这绝不仅仅是财产的问题,还关乎到他们自己的声誉与名望,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儿!
果然,澹台瑾的眉头在这个时候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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