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饶儿也是一样呢。哎——我们女人啊,从怀了孕起,就要为了肚子里这个小宝贝儿受上十个月的苦——”庄晓饶说着,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过大概每个母亲在受苦的时候,都是幸福的。”
“嗯。”紫衣轻轻的点了点头,索性也不再向前走。
此时,两个人站在小路上,不远处,是一片宁静的湖。
夜里,湖边的风凉凉的,吹的人神清气爽。
“娘娘,饶儿觉得,我们活在宫中的女人要更苦。”庄晓饶见紫衣转身向着湖边走去,索性也跟了上去。
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存活下来。
而跟着紫衣显然是个最好的方法。
皇上为了这凌妃已经下了死令,若是这凌妃腹中的孩子有了任何闪失,整个后宫的人都要一同陪葬。
只要她想办法能够时时跟在凌妃的身边,那么那些想要对她腹中孩子下手的人,自然也会有所顾忌。
“怎么说?”紫衣在湖边站住脚,翠儿则小心翼翼的扶着。湖边道路湿滑,翠儿生怕一个不小心,紫衣就会掉到水里去。
“我们不仅仅要承受怀胎十月的苦,更是要随时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庄晓饶想要跟着紫衣,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入宫晚。
对凌妃的为人品性可谓说是一点也不了解。
凭借皇上对这位凌妃的宠爱来看,如若凌妃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皇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将这孩子除去。
她只有想尽办法得到这凌妃的好感,或者跟在凌妃的身边,才能够保证这凌妃不会对她出手。
不然,她出了事,她的父亲定然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呵呵,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紫衣不喜欢兜圈子,这饶嫔绕来绕去,明显就是话中有话。这些日子紫衣的整个脑袋都有些混沌,所以也懒得浪费脑细胞去猜想这饶嫔到底想要说什么。
“娘娘。”这庄晓饶见紫衣如此干脆,也就不再兜兜转转,干脆整个人跪了下来:“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夜里凉,莫要坏了身子,上了龙嗣。”
紫衣嘴上虽然说着,却没有伸手去扶。
鬼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肚子里装的是些什么,若是她借机将她扔到湖里区,或者干脆两个人一起掉到湖里,来个同归于尽,那么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庄晓饶听到紫衣的话,倒也不做作,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毕竟,现在她有着身孕。
任何可能伤害到孩子的事情,她都会尽量的去避免。
“娘娘也即将为人母,自然应该知道母亲的心思。饶儿如今如此兜兜转转,其实不过是希望能求得娘娘的庇佑,保证我腹中的孩子可以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诞生到这个世界。娘娘如今在宫中有皇上罩着,可是饶儿不过是一阶小小的饶嫔,只怕上面无数的人,都想将饶儿腹中的孩子除之而后快。”
紫衣转过身,看着这庄晓饶的眼睛。
母亲的直觉告诉她,庄晓饶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来为她腹中的孩子要上一道平安符的。
“本宫不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孩子是否能够顺利生下,”紫衣顿了一顿,明显感觉到这句话后,那庄晓饶的周身散发出了凌厉的杀气,她无所谓的勾了勾唇,继续道:“不过本宫倒是可以去求求皇上,看看皇上是否可以为你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身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本宫也能够理解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饶儿谢过娘娘。”听到紫衣的话,庄晓饶微微的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这凌妃是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
“你放心,本宫再如何也不会去加害你腹中的孩子。毕竟,我们都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位母亲都是平等的。不过,也正如你所说的,这宫中的母亲,要比民间的母亲更难上一些。能做的,本宫自然会去为你做,剩下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饶儿记下了了。”
紫衣一口气说完,便由翠儿扶着离去。
她发现,她越来越像一位贤妻良母了——
竟然还要为端木薰的其他女人去想办法保住他们的孩子。
难道是在这宫中呆的太久,身上当初的那股傲气都被磨灭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悲哀。
自从有了身孕,她发现她竟然也会萌生一种与这封建的古代女子相同的想法。
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其他的,便都无所谓了。
甚至也渐渐的接受了男人的三妻四妾。
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端木薰刚刚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见紫衣走进来,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了紫衣的身上,略微的嗔怪道:“怎么穿着这么单薄就出去了,小手都是冰的。”
紫衣轻轻的笑笑,将刚刚遇到庄晓饶以及庄晓饶的请求一一告诉了端木薰。
“紫衣,”端木薰轻轻的搂过紫衣,将紫衣的小脑袋按在他的胸口:“对不起。”
“没必要说这个,你也不是有意的。”紫衣轻轻的摇了摇头。
出去逛了一圈儿,她有些累了。
第二日,端木薰便颁下旨意,庄晓饶怀有龙嗣,晋升为饶妃,赐居鸾凤殿,更是直接将贴身的小德子送到了那鸾凤殿。
若是饶妃与孩子出了任何的问题,首先便要拿小德子试问。
小德子毕竟在这宫中摸爬滚打的久了,办起事情来一套一套的,让那庄晓饶也算是放下了心。
长宁是在半个月后抵达落幕王朝的。
紫衣以皇妃的身份同薛雪一同接待了长宁。
傍晚,端木薰更是为长宁准备了酒宴。
紫衣有孕,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了长宁。
长宁看着紫衣,眼中带着浓浓的情绪,仿佛有许多的话,要说与紫衣一般。
紫衣轻轻的拍了拍长宁的手,示意长宁不要着急。
晚宴过后,长宁被人请到了养心殿。
端木薰仍旧在批阅奏折,紫衣便带着长宁在这宫中转转。
“我听到皇上说有位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便马上求着父皇准允,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不知道,现在那位女子身在何处?”长宁与紫衣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急急开口。
“不知道那女子与公主有何渊源?”紫衣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长宁的话,而是反问道。
长宁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紫衣,又看了看周围。
“公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