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冰寒入骨。
自山村边的如玉带一般的山脉另外一边,传来几分凄厉的狼嚎,更显得骇人。
新月如眉,悬在天边。
秋高气爽,星辰横列,粒粒分明,星华如斗洒,毫不吝啬的落满人间。
一条黑狼,体格分外雄壮,孤立在山腰一块凸起的巨岩之上,昂首对着天际,星华点点,落在它皮毛上,只见通体乌黑,没有半分杂色。
黑狼又自一呼,露出森森尖白的獠牙,一丸从口中吐出来,快如电闪,仿佛直入霄汉,复而又是一吸,落入口中,再是一呼。
如此周而复始,那‘气丸’在黑狼口中和星汉中,来回往复,最后星力饱满,气丸仿佛透明水珠,里面星力,流转可见。
约莫到了五更时分,黑狼才意满心足。
施施然转过山体,往着山下花溪村而去。
此时村中人烟俱无,正是村民熟睡之际。
那张屠夫之家,亦是如此。
他今天做了一顿狼肉,大快朵颐。
本草有言,狼肉“补五脏,御风寒,暖肠胃,壮阳填髓。”
喝酒吃肉,张屠夫正是滋补,不觉腹内如火,往日里有些厌憎的黄脸婆也可亲起来,两人老夫老妻,半推半就,一番大战之后,便自沉睡。
黑狼踱步张屠夫门口,听得里面呼吸均匀,狼头一撞,大门轰然倒塌。
张屠夫妻子半醒半睡,推着张屠夫道:“什么声音。”
张屠夫呢喃一句,却没有醒。
张屠夫妻子怕是进了贼,想要起身去查看一番,欲要掌灯。
这是卧室门也突然大开。星光点点,洒了进来,一条雄壮的大黑狼。伫立门口,幽幽的狼眼。如两只鸡蛋一般大小,那妻子吓得大气不敢喘,急忙推着张屠夫。
张屠夫被弄醒,正要责怪,只觉冷风一吹,顺着门外望去,入目便是大黑狼,这狼快有十三四岁的童子一般高。壮如牛犊,跟之前两只饿狼有天渊之别。
张屠夫瑟瑟发抖,杀猪刀也不在身旁。
黑狼低吼一声,就要扑上去撕咬。
张屠夫拿着枕头就顺势扔过去。
狼爪犀利,枕头一下子就被撕得粉碎。
张屠夫顺势就拉着妻子,往床下滚去,这时候黑狼已经扑到床上,那木床登时四分五裂。
张屠夫还没来得及出初期呼救,只觉腥风阵阵,扑鼻而来。
那黑狼已经将他按在地上。狼首正对他脸。
张屠夫被吓得六神无主,正心道一声:“吾命休矣。”
此际天外一道剑光飞来,虚室生白。剑光如雨下,张屠夫只觉得一身血污,那狼早就分为数截。
随后那飞剑一挑狼腹,一颗明珠状的东西飞出来,剑光一卷,飒然便飞出天外,杳然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