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南第一寺!
从寺门到大雄宝殿,走了差不多有二十来分钟。
在大雄宝殿的正下方,是一百零八个台阶。这是说,人生有一百零八种烦恼,而解脱烦恼的最好办法,是进入“法门”。当然了,进入了“法门”,不等于说就是出家了。菩萨顶的一百零八级台阶,就代表着一百零八个法门。踏上一个台阶,就意味着跨越了人的一个法门,解脱了一种烦恼。
在台阶的两边,都是一尊尊小佛像,这是佛祖的五百罗汉。一个个造型细腻,或是憨态可掬,或是威严高坐,或是慈眉善目,栩栩如生。
走过了一百零八个台阶,是一个大平台,正中间是一个七级浮屠塔,两边摆放着香炉,炊烟袅袅,仿佛是在洗涤人的心灵,让人的心境都跟着平和了下来。站在七级浮屠塔下,往下眺望,将整个岭南市都尽收眼底。
走过的路上,那些来上香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过来了。也幸亏是贾思邈、唐子瑜、沈君傲等人过来得早,否则,那喧哗、吵闹声,又哪里有这份意境。
贾思邈微笑道:“子瑜,岭南怎么样?这里的山,跟你们蜀中的山比起来,哪个更美?”
唐子瑜道:“哪个更美,倒是谈不上,各具特色吧?岭南的山,以奇峰怪石著称,很陡峭,突兀。而蜀中的山,想比较而言,更是胜在了那份原始的自然美。如果说,岭南的山是险恶,那蜀中的山就是可怕了。”
贾思邈和沈君傲互望了一眼对方,心里却是都明白,蜀中可怕的不是山,而是人。在道儿上,提起蜀中唐门,又有几个人不惧怕的?在蜀中一带,要是有人说起唐家的唐日月,都能治小儿夜啼。
哭吧?再哭,就让你见到唐日月。
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存在。贾思邈没有跟唐日月接触过,但是能够在青帮和洪门的夹缝中,安然地生存下去,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要是唐日月没有雄才大略,又怎么可能会让青帮和洪门都忌惮?越是这样,贾思邈的心里就越是沉重。
不要忘记了,他现在可是唐子瑜的“男朋友”啊。而唐日月,非要将唐子瑜嫁给燕京的徐北禅,这要是让唐日月知道了贾思邈和唐子瑜的事情,揪掉贾思邈的脑袋都是轻的了。他可是听说过唐家整人的手段。
把人的手脚都打断了,装在一个瓷坛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然后,给人每天都活喂蜈蚣、蛇、蝎子、蟾蜍、蜘蛛等等毒物,你就来吧?经过特殊的药物炮制,那些毒物进入了体内,就像是冬眠了一样复活。
咔咔!啃咬着肠子、血肉……这种滋味儿,简直是身不如死。单单只是想想,都够让人头皮麻的。
贾思邈偷偷地看了唐子瑜一眼,这丫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要不,等找个机会,将她给卖到非洲去算了。一则是能捞几个钱,二则是也不担心唐家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哦,对了,在卖掉之前,要让她多陪自己睡几宿。否则,那多亏得慌。
然后,贾思邈就看到了唐子瑜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愁绪,这让他的心一揪,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没有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啊。可唐子瑜,不仅仅要离开自己家乡,还要东躲西藏,跟做贼一样,这种虚无缥缈没有根的日子,并不好受。
很自然地,贾思邈搂住了唐子瑜的肩膀,轻声道:“子瑜,不是有我,有君傲等人吗?放心,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你。”
一怔,唐子瑜的心一暖,感激道:“贾哥……”
贾思邈问道:“子瑜,你说我罩着你,你是不是也要罩着我?”
“那是当然了,我要是能罩你的地方,我肯定罩。可是,我有吗?”
“有,肯定有。”
贾思邈就把手伸到了唐子瑜的面前,一本正经的道:“你是h罩杯的吧?拿出来,给我吧。”
“h……去你的,下流。”
唐子瑜的脸蛋就是一红,他怎么知道自己是h罩杯的呢?难不成,昨天晚上,他趁着自己和君傲睡着,干出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来?有可能,绝对的有可能。要说这种事情,别人未必能干,但是贾思邈,她和沈君傲、张兮兮,早就在他的脑门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坏”字。
千万别相信男人,更别相信,像贾思邈这样的男人。
幸好,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这要是让小和尚听到了,还不让小和尚动了凡心啊?无痴无嗔、无骄无躁,无欲无求……出家人,修佛就是在修心。小和尚也正值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走在前面,都不敢看唐子瑜和沈君傲一眼。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在七级浮屠塔的上方,又是五十三个台阶,再往上就是大雄宝殿了。这五十三个台阶,也是有说法的,在佛教经典上有“五十三参,参参见佛”的记载。一般,刚刚进入寺庙的小和尚,为了习禅来求开悟。在学习的时候,必须要向禅师53参,这样做才能领悟到佛的妙谛。而那些进入寺庙中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必须一步一参,来显示出礼佛朝拜的虔诚。
在山下,观大雄宝殿,云雾缭绕,几乎是矗立在云端。这回,近距离观看,更是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人,站在大雄宝殿下,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贾思邈来这儿,比自己家还熟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唐子瑜、沈君傲等人就不一样了,见佛即拜,也不知道心是否虔诚,礼数上,总是有的。
贾思邈问那小和尚:“释大师是不是在后山的禅院?”
小和尚微微一愕,点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