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南,汉军大营。
主将凌操、副将杨奉,以及参军刘晔正在召开军议。
杨奉一脸郁闷的围着沙盘来回踱步,咬牙切齿的骂道:“纪灵这狗娘养的,不在汝南死守,跑到淮南来做什么?本来指望着淮南空虚,你我三人在这里捞点功绩,没想到刚刚走到合肥,纪灵这孙子就迎了过来,真是让人好不烦恼!”
数日之前,纪灵中了汉军的声东击西之计,错误的认为汉军主力已经向淮南进军,准备由合肥、寿春一线向西推进。于是留下张勋率领两万人守御汝南,自己统率了三万人马进入了淮南,企图联合屯驻在寿春的刘勋、陈纪二将,据险死守,阻挡汉军的前进。
谁知纪灵前脚刚刚抵达寿春,后方就传来了汝南失守的消息。自知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而且还被调虎离山,这让纪灵火冒三丈,当即派出快马潜往宛城,约定两面夹击汝南,收复失地。
只是纪灵的使者还没赶到宛城,袁术派出的人马就遭到了秦琼、杨再兴的阻截,混战了一个清晨不能取胜。斥候又探得刘磐、黄忠率军向宛城逼来,而盘踞在许昌的曹操也暗中调兵遣将,蠢蠢欲动。
面对着四面楚歌的局势,袁术痛哭流涕,破口大骂。与阎象、袁涣等谋士商议一番之后,修书给纪灵,命他以退为进,暂时避让汉军的锋芒,坚守淮南。等宛城这边度过了危机之后,再两面夹击,收复汝南。
纪灵得了袁术的书信,只得率兵退回寿春。斥候这时方才探到准确情报,原来虚张声势进入淮南的只是一支偏师,人数大约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正无处泄怒火的纪灵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吩咐刘勋坚守寿春,自己与陈纪率领了三万人马向南来迎,正好在合肥县境内与汉军迎面遭遇,双方各自安下营寨,准备在明日来一场大战。
“呵呵……杨将军不必烦恼,若是这纪灵不出来,那汝南城如何才能这般轻易的落入我军手中?”刘晔悠然自得的品着今夏的新茶,顺道给杨奉斟满茶碗,笑容可掬的劝慰道。
“汝南城的确拿的轻松,但与我等又有何干?”杨奉拒绝了刘晔递过来的茶碗,表示自己没有喝茶的心情。
顿了一顿,继续吐槽:“今日岳飞又传书过来,让我等按兵不动,不要轻易与袁军接战,等他率兵向东之后,再同时进军……”
既然杨奉不领情,刘晔只好又递给凌操一杯,笑道:“淮南的袁兵数倍于我,况且这纪灵久经沙场,我觉得鹏举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应当据守营寨,待主力大军从西面向寿春进军之后,纪灵必然不战自退。”
“哼!”
杨奉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针对的是刘晔还是岳飞,一脸的不满:“也亏岳飞这话说的出口,不是让我们做疑兵,就是让我们按兵不动,而他却和秦琼在汝南轻松的捞战功!坤桃兄啊,如此下去,你我只能永远的被岳飞、秦琼踩在脚下!”
凌操接过刘晔的茶杯,不顾茶水滚烫,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同样一声长叹:“唉!军命难违,又有什么办法?”
刘晔赶紧安慰二人:“两位将军多虑了,我等作为疑兵虽然功劳及不上秦、岳二位将军,但任何人也不能抹杀我等的功劳不是?”
“就凭咱们这点功劳,只怕给人家提鞋也不配!”
杨奉狠狠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拍着凌操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道:“那纪灵乃是有勇无谋之辈,自恃兵多势众,夜间必然全无防范。你我兄弟今日分兵劫营,定能大获全胜,让岳飞、秦琼不敢小觑你我!”
刘晔赶紧劝阻:“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纪灵统率的人马两倍于我,况且这纪灵骁勇善战,绝不可等闲视之。以晔之见,还是应该按照鹏举将军的吩咐,暂时按兵不动,据寨死守。等岳将军的主力人马向寿春挺进之后,纪灵定然不战而退!”
杨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刘参军乃是文官,可以靠着治理地方,出谋划策来捞政绩。而我与凌坤桃都是武将,不去打仗杀敌,靠什么加官进爵?今夜不用你去劫营,我与凌兄出战便可,你只管在家里守好营寨便是!”
看到凌操犹豫不决,杨奉激将道:“若是坤桃兄惧怕,也不必出战了,你与刘子扬一块守营,某自引五千人马前去劫营。只是等我立了大功之后,坤桃兄休要怪我不带你!”
“我凌操活了三十年了,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凌操果然中了杨奉的激将计,拍案而起:“有什么可怕的?大丈夫死则死矣,我凌操自投军之日便随时准备战死沙场,今晚便与杨兄一道去劫营,要么立下大功,要么马革裹尸!”
见凌操被自己说服,杨奉大喜过望,不顾刘晔的劝阻,与凌操各自点起五千人马分头出了营寨,摸黑去劫袁兵的大营。
“唉……骄兵必败,更何况现在根本没有骄傲的资格,但愿两位将军能安然归来!”
目送二将引兵出营,刘晔叹息一声,吩咐剩下的人马在营寨周围做好埋伏,支起投石车,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时值八月,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