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哝了一会儿,问:“你终于发现你原来喜欢我了吗?”
“不是。”我说:“韩千树要结婚了。”
“啊?”
“所以我也要结婚。”
“那为什么跟、跟我?”
“他跟他炮友结婚了。”
“所以你也要跟……我结婚?”
“对。”
“徐爷。”他唯唯诺诺地说:“你这样会后悔的。”
“我要跟他在同一天结婚。”
“这样太幼稚了……”他试图规劝我。
“他有处女情结。”
“呃……”他赶紧说:“我没有。”
“你有没有都没关系。”我说:“可以只办婚礼不拿证,但一定要跟他在同一天!”
繁盛沉默许久,语气开始失望,“原来你是为了气他啊……”
“太伤自尊了。”我忍不住了,“我居然会看上处女情结的男人,真恶心。”
“唔……我真的没有。”
“如果要钱我可以付劳务费。”我说:“反正你要跟我结婚,办婚礼!”
“那你可以找别人……”
“找别人我还是很生气。”
“嫁给他爸……”他小声说。
我没说话。
“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他开始道歉。
“没事。”我气馁了,“我就是觉得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很失败,不是看上渣男,就是处女情结男。可能我觉得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不要总想着以前的事啊。”他柔声说:“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能总拿来比。”
“咽不下这口气。”想想我之前那么主动,就觉得脸已经丢到太平洋了,他居然娶了maria,想想就不平衡。
这时,繁盛开了口,“你要是真的想这样,我倒可以配合。不过……”
“不过怎样?”
“拿证才行,不拿我才不干。”他说:“离婚可是要给赡养费的。”
“我提前给你。”
“到时谁比较有钱还不一定呢……”他嘀咕得很小声。
我没说话。
繁盛“喂”了几声,也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坐在房间里发呆。
想不明白自己是被韩千树伤了感情,还是伤了自尊。
正懵着,电脑屏幕上弹出新邮件提醒。
是maria,她发来了礼堂时间和地点,还有伴娘礼服。
紧接着,手机响起,是安娴。
我接起来,她的声音惶急,“韩千树要结婚了?”
“嗯。”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他怎么又要跟那个女人结婚?”
“我也要结婚了。”我赌气说:“跟他同一天!”
“这是想干什么?”
“明天我就发喜帖,看看你们愿意参加谁的!”
安娴犹豫了一会儿,问:“你把他甩了?”
“他把我甩了。”
“那我参加你的。”她说:“不过你怎么总被甩?你现在找的是谁?过生日那天给你送礼物的男人吗?”
“嗯。”
“因为你和那男人没分手,所以他甩了你?”
“他说他还是喜欢maria。”
“不可思议。”她说:“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我也这么想。
可是我太想当然。
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出门,没有工作,明天星期六了,家里又没柴火,我也不想去超市。
坐在沙发上喝啤酒,抽烟,恨不得立刻变成一个男人,然后去勾引maria,让她甩了韩千树!
想了很多的报复计划,却觉得很可笑。
即使我那样报复了finn和lisa,如今我还是一无所有。
傍晚时,有人按门铃。
我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繁盛站在门口。
他穿着晚礼服,见我狐疑,扯着衣襟解释,“我陪那位夫人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我送开门,让他进来,一边说:“她是看上你了吧。”
“我现在比较想被你看上。”他关好门,脱了鞋子,光着脚跟进来,说:“我想好了,不拿证,只办婚礼也可以。”
我坐下来,低着头,握着啤酒瓶,没说话。
他把露着一颗脚趾的脚丫子藏到茶几底下,问:“你后悔了吗?”
“心情很差。”
“其实等你喜欢上我也可以的。”
“不想再谈恋爱了。”
“不结婚也没关系,反正很多人都独身。”
“我父母只接受不了这个。”我说:“在这点上,还是中国人思想觉得不结婚,国内的亲戚会说三道四。”
“你还回去啊?”
“他们想老了回去。”
“所以觉得我不错?”
“也许男人都有处女情结。”
我现在很乱,很烦,被打击到底了。
“德国这边肯定没有。”他积极地说:“而且我没有。”
我没说话。
他结结巴巴地催促,“你如果决定了,就快点决定。”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啊!”他立刻说:“我只是想拿证。”
“可以拿证。”我说:“但我不会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