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帝国官有九品,最低为九品,最高为一品。权势仅次于皇帝的四位一品重臣,掌握着天鼎帝国四个至关重要的部门,其中一个就是制造火炮的火部。
火炮最早叫火器,是从北方乾国巫族一脉传来,最开始的用途,是用来炼制药物,但经过一百多年的改造,技术革新,扩大威力,火器成为火炮,更成为了军队中命脉。
在四十年前,想成天鼎帝国将军,需弓马娴熟,能应有各种军阵。
可从上任天鼎帝国皇帝要求,每一个将军需掌握火炮的各种战法,要灵活应用,若是不给予足够重视,天朝国威,难以长存。
皇帝的话即是圣旨,无人敢不从,在贤士的纳言献策下,把能制造火炮的工匠汇集在一起,又把制造火炮的地方,确定在天天京城近郊,而后动用无数木匠,瓦匠,铁匠,新建立一个受管制的县城,名为震天城。城内成立了二十四个工坊,四十八个工馆,一百多个制作小组。
火部的部长便是这震天城的城主,城主要了解各地军队的情况,根据各种需求制造,改进火炮。
沈一方是这震天城第三代城主,陈伟霖虽十几岁,也是其中一个工馆的馆长,朝中有流言,凭借沈柔的地位,和沈家在军中的威望,还有沈盖风身残的问题,沈家独苗沈逍遥,极有可能接过爷爷的火部部长之位。
“少爷,你看什么呢?”说话的人,正是带着陈伟霖来要钱的葵儿。
陈伟霖从进了震天城后,走在街上有点惊讶,路上听葵儿的描述,陈伟霖还以为此城必然是火热冲天,脏乱差。可进来后,发现城内的布置井然有序,整洁的街道上人群忙而不乱,城内还有客栈,酒楼,布坊,这他觉得真有点不可思议。
“没什么,只是觉得,要想监管好这震天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陈伟霖心说“人员流动这么大,若是这能管好,我这家的长辈,还真有点本事啊。””
二人顺着震天城的主干道,来到城中心一座三层高楼前,陈伟霖抬头一望,看到一块大黑匾上写着三个大金字——城主府。
“哎呦,这不是小少爷嘛,您怎么来了。”
府内刘管事看见陈伟霖和葵儿停驻在府前,赶紧走过来。只不过他这客套话说的太顺嘴,都忘记陈伟霖也是这震天城的一员七品官了,那也没办法,陈伟霖挂着空职,经常不来城内做工,管家只得以少爷的称呼来称呼陈伟霖。
陈伟霖看来人五六十岁,满脸笑容,对自己很恭敬,猜到这是府上管事的,便说“我来找沈盖风,他可在府内?”
管家说“在,二爷现在在接见宁城的几位将军呢,我帮您通报一声?”
陈伟霖说“不用了,你领我去一偏堂,我等他。”
管家在前面带路,说“这都讲了快金个时辰,应该快结束了。这几天老太爷亲自去充洲监军,视察新火炮的威力,震天城无人管理,二爷身体也不好,硬撑着来这,跟那群武夫讨教还价,难为二爷了。”
刘管家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絮絮叨叨的小声说,那声音正好是陈伟霖隐约能听见的音量。陈伟霖知道管家是在暗指自己放荡无忌,不理家事,陈伟霖在后面装着没听见似的,心想“这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都快二十了就知道玩,而且这玩的数额也太大了,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玩,这都没人管,我要想快速改变,那现在就得变成另外一个人改过自新的人。”
打定主意后,陈伟霖心中谋划一会看到沈盖风要钱的方法。
陈伟霖想,若是沈盖风一会不给他钱,那陈伟霖就以再输,此生不再赌钱作为条件,从沈盖风这要走钱一笔钱,然后用斗气去荣威赌坊,狠狠赚走一笔钱赢回玉佩,再按照沈柔的吩咐去大禅寺,只不过这次他将要把赢来的钱都给大禅寺,作为见面礼。
以此事立威,在通讯不发达的天京城里,浪子回头这种故事一定会被传诵,到时候沈家也会好过一些。
整件事陈伟霖报了仇,沈家得了声势,双赢的局面,没人不喜欢,就这么办!想通的陈伟霖暗自得意。
刘管家领陈伟霖去的内堂,类似卧室的地方,葵儿也就没跟着。在等待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听力过人的陈伟霖,听到某件屋子传来几声怒吼“我们宁城的海防需要更多的火炮,好击退东海的浪人倭寇,以保我天鼎上国国威,沈盖风,你批这点火炮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随后又听到冰冷,冷静,却爆发力十足的回答声“宁城的海防炮已经有八百门了,东海那些倭寇浪人,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给他们轰成渣了!刘将军你的牙缝,是不是太大了?还有,我很负责的告诉你,北方的蛮族最近很不安分,蔑视我天朝国威,屡次进犯边境,圣上已经动怒!北方军会有行动,你们东方面军的要求,火部只能最后再满足!震天城的各个工坊已经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了,没有空闲的工坊来为你做海防炮!看在都是为当今圣上分忧解愁的份上,最多给你们北方军换一批炮弹,其他没的商量。”
连珠炮一样的话,把那刘将军说的不敢搭茬,最后那刘将军怒吼一声,说“沈盖风!这事没完!”
长廊外传来某间房门,被用力推开“咣当”的声音,而后又传来混乱有力的脚与地的摩擦声,还有一阵骂骂咧咧的不愤声。
“看来,这是谈完了。”陈伟霖抿口热茶。
一阵吵闹过后,长廊外多了木质轱辘转动碾地的声音,陈伟霖听其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门被推开,陈伟霖才看到刘管家推着一个木轮车,车上坐着一个白衣男。
看到车上的男人,陈伟霖暗叹一声“好英俊的男子!这就是沈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