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你这回可闹大了。”火颖跳下车来,表情很紧张,大概她也听说了道上的传闻。
“别听人胡扯。”刘汉东接过摩托跨上去,戴上头盔,动引擎。
“东哥,这个你拿着。”火颖将一卷钞票塞进刘汉东的裤兜,“跑路需要用钱,我就这点了。”
刘汉东忽然下车,一把将火颖抱在怀中。
火颖吓傻了:“东哥,你闹哪样?”
刘汉东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火颖有些喘不过来气:“东哥……不要……别在这里……”
刘汉东却忽然松开了双手,说声保重,跨上摩托,一拧油门,绝尘而去。
火颖忽然明白了什么,东哥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她追了几步,用力喊道:“我等你回来~~~”
摩托车尾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
刘汉东骑摩托走国道,花了五个小时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江北,他先去了煤机厂宿舍,此时刚五点钟,天还没全亮,悄悄上楼,来到筒子楼405门口,不禁惊呆。
自家门前拉着一道警察用封锁线,防盗门歪歪斜斜倒在屋里,地上墙上溅满血迹,客厅桌子上的电视机被砸坏,冰箱也倒了,地上用粉笔画了两个人形,应该是死亡位置。
刘汉东的嘴唇在颤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自己的莽撞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他的手也在抖,将腰间的手枪拽了出来,可又不知道去找谁报仇。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想起爷爷曾经教育自己的话,不要在盛怒的情况下做决定,愤怒的头脑会影响神智。
深呼吸,镇定,刘汉东不断告诉自己,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进屋查看白粉人形,两具尸体都很高大,其中一具起码一米九,还有一具也在一米八以上,而贺叔的身高不过一米七二,母亲才一米六几,不可能是他俩。
既然门上挂着警方的封锁线,说明警察已经来处理过了,贺叔和母亲的下落他们一定知道,不过自己背着事儿不方便去派出所打听,于是他敲开了邻居的门。
煤机厂宿舍楼里住的都是一个厂的老同事,一位大叔告诉刘汉东,昨晚上你家来人闹事,你贺叔拿刀把人捅了,死了好几个,伤了好几个,具体不清楚,贺叔和你妈都被派出所带走。
刘汉东这才放心,道声谢,直接赶往距离最近的市立医院,凌晨的医院里还没多少人,急诊科的走廊上丢着血衣,角落里摆着轮椅,值班小护士在打瞌睡。
“护士,昨晚上送来的伤员怎么样了?”刘汉东敲敲护士的桌子问道。
护士抬眼看看他:“哦,都没事,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在留观室躺着呢。”
“谢谢。”刘汉东直接走向留观室,护士狐疑看了他一眼,现这个男人的手放在腰后,银色的金属光泽闪烁,是枪!
刘汉东推开了留观室的门,宽敞的病房内躺了四个病人,其中一个正是张宗伟,他还在昏迷中,旁边坐着两个精干汉子,一看那气质就知道是便衣刑警。
刑警也看见了刘汉东,立刻警惕的站了起来。
刘汉东一言不,退了出去,他不想和江北刑警正面冲突。
一回头,就看到韩光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盯着他。
“韩大队,你不能抓我。”刘汉东说。
韩光鄙夷道:“近江通缉的寻衅滋事嫌疑人,我闲的蛋疼才管,你也别在我地头闹事,两便。”
刘汉东点点头:“谢了。”匆匆而去。
“别干傻事,你父母没事。”韩光在后面喊道。
刘汉东心中大定,出门骑上摩托走了。
韩光摇摇头,其实刘汉东的母亲伤的也不轻,张宗伟一耳光打得她左耳膜穿孔,如果让刘汉东知道,依着他的脾气怕是要当场打死张宗伟,这样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刘汉东骑着摩托来到滨河小区,他担心爷爷的安危,此时已经快六点钟了,来到爷爷家后院,就看到老人家在院子里气定神闲的练拳。
爷爷没事,刘汉东一颗心放回肚里,没打扰老人,上了顶楼,从废弃的水箱里拿了一个包裹,下楼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