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这不是一个普什图族人的名字,更像是阿拉伯人的名字。”郑佳一语气凝重起来,“刘汉东,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
打完电话,郑佳一长吁一口浊气,刘汉东冥顽不灵,说什么都不听,真想由他去了,可是身为应急小组成员,要为每一个中炎黄员工负责,哪怕他只是一名劳务工人。
喀布尔政府效率低下,但在大使馆的协调下还算配合,可郑佳一使尽全身解数也无法调动军队或者警察去援救刘汉东,因为后者所处的区域军阀横行,政府军根本无法进入。
杨旭也没闲着,他联系了一家法国人开的防务公司,高价聘请外籍准军事人员进入山区搜寻人质下落。
国际形势千变万化,中东战火纷飞,南海争端不断,俄乌冲突连绵不绝,国内反腐苍蝇老虎一起-打,每天都要爆出一两个大新闻,中炎黄员工被绑架事件很快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巴基斯坦西北部居住着大量普什图人,他们和阿富汗的普什图人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朋关系,打探消息很是便利,此前的沟通也是在部族长老的协助下进行的,可是这些普什图部落对于究竟是什么人歼灭了绑匪却一无所知。
事情陷入停顿,应急小组进退两难,只能在喀布尔苦熬。
……
阿富汗北部,巴格兰城,城市位于兴都库山脉北侧山谷中,昆都士河缓缓流过,这儿是著名的瓦罕走廊必经之处,三十多年前,中国造的武器弹药被美国内化州的骡子一箱箱的驮着,经瓦罕走廊运进阿富汗,武装着反抗苏联入侵的起义军们,如今,偷渡者们依然活跃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经基地-组织训练的东-突恐怖分子们从这里返回新疆,制造爆炸暗杀等恐怖案件。
巴格兰城以南三十公里的大山深处,有一个秘密的营地,驻扎着数百名新疆来的东-突分子,他们隐藏在经过巧妙伪装的营地中,如同洞穴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就算卫星和无人侦察机掠过,也看不到任何端倪。
兴都库山脉中有无数山洞,这种四通八达的石灰岩洞穴曾给苏联红军带来无数噩梦,游击队动袭击后迅速消失在洞穴中,苏军追击往往会落入陷阱,被迫撤退时,游击队员又会像打地鼠游戏中的地鼠那样突然冒出来,射出仇恨的子弹。
唐建军和白富荣就被关押在营地附近的山洞里,不过他俩都搞不清楚究竟是被谁绑走的,和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个憔悴不堪的美国佬,胡子老长,人都馊了,精神也不大正常,估计已经被关了很长时间。
脚步声传来,白富荣吓得一哆嗦,唐建军安慰他:“别怕,不会有事的。”
来的是几个蒙面人,他们将唐建军从地上拽起来,拖到了营地中的一间屋子,唐建军看到墙上挂着蓝色的星月旗,屋子当中是三脚架和摄像机,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几个中亚面孔的人正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唐建军被五花大绑起来,按在了镜头前,两个蒙面人手持ak47分立两侧,另有一人手里拿着二尺长的锯齿猎刀,面罩下一双眼睛阴冷无比,让人想到某些冷血动物。
摄影机红灯闪速,开始摄录,一个类似言人的蒙面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情绪非常激昂,唐建军已经猜到要生什么事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妻子,想到了女儿,自己被斩的视频绝对不能让她们看到,尤其女儿,自己的掌上明珠,亲爱的小公主,可怜再也见不到她了……
等了好一阵,宣言念完了,蒙面人还没开始行动,他们之间似乎生了争执,具体原因搞不清楚,但至少是现在,唐建军不用死了。
唐建军被押回了山洞,白富荣问他:“唐总,斡旋的咋样了?”
“唉……”唐建军叹了口气,他已经无力安慰白富荣了,等待他俩的唯有死亡,不过至少有件事他搞明白了,这些人说的不是普什图语,而是突厥语系,他们的身份呼之欲出。
……
小山村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旅行者,阿卜杜勒老汉和他交谈良久才送其离去,召集刘汉东和艾哈迈德道:“复仇的时候到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所在的位置,亲爱的朋友,你现在选择退出,没人会嘲笑你是懦夫。”
刘汉东坚定无比道:“我要参加。”
阿卜杜勒老汉沉吟片刻,目光炯炯看着刘汉东,口中念念有词,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似乎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刘汉东看到老汉煞有介事的模样,艾哈迈德也一脸严肃,也不觉停止了腰杆,接受阿卜杜勒的“开光。”
“阿富汗的雄鹰,即将展翅翱翔,安拉-阿胡-阿克巴。”随着一阵悠扬的诵经声,刘汉东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似乎千年以来牺牲在兴都库山脉下的阿富汗勇士们的灵魂都附在了自己的躯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