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生了政变。”刘汉东说,“就在赛义德和我们签署了战略意向书之后,老埃米尔驾崩,大亲王动政变,废了法定王储,取而代之,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大亲王起码拥有陆军和警察部队的支持。”
郑佳一有些紧张,拿起电话拨打张邦宪的房间分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张总显然还没睡醒,声音含糊不清:“谁啊?”
“我是郑佳一,出事了,科林生政变,赛义德被废黜,我们的协议也不作数了。”
“我马上到。”张邦宪立刻清醒过来,飞快穿衣,召集核心人员开会,大家聚在郑佳一的套房里,一个个手足无措,昨天还在狂欢庆贺协议签订,今天一切都成空,大起大落让人无法接受。
“和家里联络,汇报情况,听从指示。”张邦宪到底是分公司一把手,安排非常合理,但是问题来了,长途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收拾行李撤吧,大局已定。”郑佳一道。
张邦宪想了想,下了决定:“留下值班人员,其他人员返回利雅得。”
代表团成员们匆匆收拾了行李,兵分两路,郑佳一等人前往机场,张邦宪带队走陆路回沙特阿拉伯,至于秦显扬和刘汉东则急需留在塔基卡提,不过他俩可以根据时局的变化,决定是否撤到大使馆去。
众人提着行李下楼,正要办理退房手续,一群警察把凯宾斯基酒店的门封了,严禁任何人进出。
张邦宪试图和警察交涉,带着翻译上前说了几句,被人用枪托打了回来。
无奈,众人只好回房间等待,郑佳一用卫星电话联系了机场方面,得知塔基卡提国王机场已经被封闭,民用航班全部停飞,陆军部队进驻机场,装甲车把跑道都给封了。
好在和大使馆的联络还算畅通,有关方面正在紧急斡旋,但是科林生政变,原有的外交渠道不通了,找不到谁才是新的当权者,这才是最麻烦的。
郑佳一打开了电视,屏幕上连篇累牍的播放着埃米尔的讣告,宣布科林进入国葬期,新任埃米尔是老酋长的长子,俗称大亲王的纳西尔殿下,今年七十岁,身体福,蓄着考究的胡须,戴着茶色眼镜,穿白色阿拉伯长袍,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
新埃米尔宣布了戒严令,说国家面临恐怖分子的威胁,必须实施军管,目前陆海空三军以及警察部队都已经向新的国家元宣誓效忠,平息叛乱指日可待。
中炎黄的员工们唉声叹气,这寸劲赶的,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忽然一群士兵涌入,他们的打扮和警察不同,都端着ak47,为的军官告诉张邦宪,限令他十分钟之内交出人来。
张邦宪故作镇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交什么人?”
军官声色俱厉的嚷了几句,翻译战战兢兢道:“他说我们隐藏了恐怖分子,让我们立刻交出来,不然要枪毙人。”
张邦宪吓傻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通,我们招谁惹谁了,怎么遭此大祸。
见张总不顶事了,郑佳一毅然上前,正色告诉军官,我们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下属国企中炎黄的员工,我方任何人员财产损失,都将由你承担责任。
科林是个弹丸小国,政变军官眼里只有亲王殿下,根本不管你什么五大常任理事国,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所有房间搜了个底朝天,连行李箱也不放过,弄得七零八落,狼藉不堪,也没找到所谓的恐怖分子。
军官临走前说:“你们不许离开酒店,什么时候走,等待我们的通知。”
荷枪实弹的军人撤走了,郑佳一也泄了气,瘫在沙上直后怕,她想不明白,军人在找什么人。
刘汉东走了过来,低声道:“昨夜政变,赛义德的儿子漏网,应该是跟着我们的大巴车逃出王宫的,所以他们才会找上门来。”
郑佳一疑惑道:“这么说赛义德知道要生什么事,那他还邀请我们去王宫,难道就是为了让儿子逃命?”
刘汉东说:“对,王储是个很聪明的人……对了,那个战略合作意向书,在你这儿,还是在张邦宪那边存着?”
郑佳一道:“张总保管着呢,你什么意思?”
刘汉东道:“你听说过衣带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