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王力的是一辆昌河面包车,随行人员有一名警察,两名协警,王力坐在后排铁笼子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害怕,市委警卫处的身份丝毫不起作用,他叔叔是王海,他兄弟是刘小飞,他经常出入刘书记家的牛逼资历都于事无补,他现在是纵火未遂犯,前途全毁,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驾车的协警浑然不觉远处有一支枪口在瞄着自己,一百米外,路朝先坐在厢式货车的车厢里,端着一支八一杠自动步枪,准星慢慢从警车驾驶员转到面包车轮胎上,屏住呼吸,稳稳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路朝先打了个提前量,正好击中轮胎,高速行进的面包车瞬间失去平衡,侧翻在地,擦出一串火花,警察们都没系安全带,被撞得七荤八素,昏死过去。
这儿地处偏僻野外,路过车辆不多,路朝先乘坐的货车开了过去,下来几个人,装作救护的样子,撬开了警车后门,王力满脸是血,惊恐的看着头戴面具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上拿着一支铁棍,二话不说抡了过来,王力下意识举手抵挡,胳膊当即骨折,黑衣人继续砸过来,王力一偏头,铁棍砸在车厢内壁上,深深的一个凹坑出现,可见用力之猛,这是奔着要命去的。
“东哥,是你么?”王力从黑衣人的动作上看出眼熟之处,这人很像是云东,“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他惨叫道,话音刚落,云东一记闷棍砸在他脑门上,脑壳都凹进去一块,血射起老高,如同喷泉。
云东再次举起铁棍,忽然一枪打来,正中他手腕,这是一颗步枪子弹,巨大的力量将手腕整个打断,铁棍应声落地。
负责警戒的路朝先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调转枪口,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对方,没装光学瞄准镜的八一杠也完全没能力与真正的狙击手抗衡。
开枪的是刘汉东,他用的是一支85式狙击步枪,在二百米外指哪打哪,第一枪打断了云东的手,第二枪直接就奔着厢式货车的引擎盖来了,一枪击穿了动机,黑色的机油喷满了挡风玻璃。
路朝下见势不妙,大叫扯呼,地下飞办众人慌忙四下逃窜,云东也来不及捡他的断手了,一个跟头翻下路基,跌跌撞撞跑远。
路朝先的心在砰砰猛跳,对方来路不明,实力超强,这是专业的狙击手水平,自己贸然出去肯定死路一条。
碰巧有几辆运送渣土的泥头车路过,路朝先瞅准机会,背着步枪跃出车厢,趴在泥头车的外壁上逃走,等泥头车开出去一百米远,路朝先悄然落地,趴在路边,拽过八一杠,瞄准了警车。
这条路没路灯,黑漆漆的很适合隐蔽,敌在明,我在暗,完全可以扳回一局。
果然,一辆没挂牌照的越野车开了过来,车上的人没下来,直接在车内开了一枪,是对着路朝先方向射的照明弹,军用照明弹从天窗**出,直冲天际,冉冉落下,把这一带照的如同白昼,路朝先无所遁形。
越野车里探出一人,手上拿的分明是装了消音器的p5冲锋枪,路朝先见势不妙,一个懒驴打滚滚进了排水沟,子弹跟着他掀起一阵阵尘土,路朝先觉得屁股被火筷子烫了一下,他没敢查看,头也不回的跑了。
当昏迷的警车驾驶员苏醒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押运犯人失踪,地上遗留了好多子弹壳,他挣扎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值班室电话。
市局刑警迅速赶到现场,封锁道路,展开调查。
……
王力失踪,云东重伤,王海在押,连路朝先都挨了一枪,加上纵火被人抓现行的事情,综合看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针对刘飞。
刘飞召见了黑子,主仆二人相对无言。
“如果二哥还在的话,绝对分分钟干挺他们。”黑子忽然说道,眼中流露出无限怀念。
刘飞苦笑,姚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黑子难道忘了,但此时不宜灭自己威风,他淡定问道:“王力掌握什么情况?”
黑子说:“那个什么活佛,是王力帮着小飞做掉的。”
刘飞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此事公诸于众的话,自己的仕途才真的完球了,绝对不能让王力把这事儿说出来,不过现在人已经失踪,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一定要找到王力。”刘飞说,“不惜一切代价。”
除了动用黑白两道的力量之外,刘飞紧急飞往北京面见岳父,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开诚布公的将妻子儿子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北京西山,翁媳二人进行了一番对话,和以往相同,徐新和总是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是你死我活的,精力的分配要权衡,不能全部扑在工作上,适当的要花一部分在其他方面。”
在岳父面前,刘飞时刻都像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他检讨道:“我懂了,前段时间,我全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忽略了对家属的管理,今后一定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