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见余丹丹一脸狂妄,索性坐直身子轻声提醒道:“余总可别忘了,同意放你出来是有条件在先的,如果余经理还想没事找事瞎折腾的话,酒店有毒品和窝藏罪犯的两件事可都是证据确凿,难不成余经理呆了两次看守所还没呆够?”
“你威胁我?”余丹丹咬牙切齿。“我是开酒店的,蒋老三住店我又不认识他,哪知道他是通缉犯?至于窝藏毒品更是有人故意栽账,难道陈县长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
陈大龙见余丹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大言不惭的说不认识蒋家的老三,心里不由暗暗摇头,“这娘们真他妈的没救了,这次如不是看在胡长达从中周旋的份上,她能有机会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吗?”
“余总,这次你既然侥幸出来了,还是赶紧多念念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让仇恨冲昏了头脑,干出什么不该干的神情来,至于说蒋父老三你是不是认识,傻子都知道,不承认说明你还是不够光明,我还是那句话,这世道,做人是第一位的!”
“多谢陈县长指教,我今天来也有一句话想要亲口跟陈县长说。”
“有话快说,说完走人!”
“你这低档的办公室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余丹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老娘跟你没完!”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余总说完了没有?说完可以走了。”
“你?”余丹丹没想到自己找上门来大张旗鼓“宣战”的结果不过是引得对手一阵没头没脑的狂笑,气的“哼”了一声,跺脚离开县长办公室。
听到“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远,办公室主任刘志宽赶紧侧身进了县长办公室,一进门便抱歉口气:
“陈县长,刚才.....”
“我明白,你先别说这些,马上通知葛佳俊,鸿儒酒店门口的工程暂停。”
刘志高觉的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些断片,他原本进县长办公室的目的是为了刚才没能拦住余丹丹向领导表达歉意,领导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工程上去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通知!”
刘志宽这人最大的优点就在这,哪怕对领导下达的指示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可他依旧能以最快的速度坚决执行到位。
紧跟陈县长身边服务这阵子刘志宽已经非常深刻的感觉到至关重要的一点,陈县长的深不可测并不是自己这样的智商能够完全了解的,总之领导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刘志宽给葛佳俊打电话通知此事的时候,葛佳俊同样是一头雾水,他在电话里问刘志宽:“刘主任,你会不会是听错了,陈县长可是一再交代此次工程要赶工期保质量完成,怎么突然又要把鸿儒酒店周围的工程停下来?”
“我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刚才鸿儒酒店的余丹丹过来大闹了一场,估摸陈县长心里另有打算?”
“这样啊?行吧,既然陈县长话了咱们也只能遵照执行。”
“对对对,领导的决定总是有道理的,你就照着指示执行吧。”
放下电话后,刘志宽伸手挠了挠脑袋,嘴里忍不住嘟哝了一句,“陈县长这心里又打的什么主意?”
余丹丹当着陈大龙的面无比嚣张,回到酒店后立马原形毕露,内心无比郁闷痛苦纠结全都表现在脸上,心里像是有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的仇恨无处泄。
“新愁旧恨真无奈,更堪天上九门深!”
看着眼前周遭被纵横交错的深坑给包围着像是一处孤岛的酒店,看着酒店门前挂着写有“停业装修”四个字的木牌,再看着酒店里落了灰的各种摆设物件,想起酒店以前美酒佳肴迎宾客,名楼雅座待高朋的热闹景象,余丹丹欲哭无泪。
“余总,您回来了?”
“嗯。”
鸿儒酒店停业后,酒店里员工被遣散,只留一个本家老冯在店里看守财物,老冯跟余丹丹有几分亲戚关系,从余丹丹开第一家酒店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干些跑腿的活,原本这家分店开业后,余丹丹想让老冯当店里菜品采购负责人,没想到现在倒是委屈老冯成了看门的。
余丹丹进入鸿儒酒店大厅的时候老冯刚刚睡醒,反正这阵子又不做生意,老冯昨晚上打了半夜麻将,回到鸿儒酒店后蒙头大睡,等到一觉睡醒的时候才现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昨天他就接到余丹丹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出来了,老冯估摸着余经理今天回到店里来看看,于是赶紧起床后先打开酒店大厅的几扇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