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贾成贵不仅在背地里说胡说八道诬蔑我的名声,还私下联络一些跟我有过节的人,为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把我从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上撅下来,此人心理实在是太黑暗了!根本就没有半点公心,脑袋里整天盘算的都是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王大魁的一番话让陈大龙听了心里隐约不爽,官场内斗一向是最令各级领导头疼的现象,此种现象历来有之,东汉的党锢之祸,南北朝的门阀之争,唐朝的牛李党争,这些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朋党之争,至于一些低级别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多到不胜枚举。
陈大龙听出王大魁这是想要到自己面前告黑状的意思,一时搞不清状况,索性不出声静静听着他说下去。
到领导办公室告状的下属,有好几种类型:有的的确是心里有怨气的,所以说话的口气难免也会激动些,甚至有时候会口不择言;而有的人却很有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诬告对方,尽管当着领导的面,也会做出一副眼泪连连的激动表情,但是眼神却一定可以看出几分虚幻来。
不管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演状态,既然铁下心来到领导面前告状必定是有目的的,最终的目的就是利用领导的手去打击另一方,而自己则可以坐山观虎斗。
陈大龙知道有时候领导必须要被下属当枪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领导权威性的一种体现,但是他并不会傻到被下属随便利用。
此刻,陈大龙正目不转睛的瞧着王大魁的表演方式。
王大魁没有眼泪,也没有过分激动的说话语气,只是带着些许气愤的声音说:
“陈书记,最近有个熟人向我透漏消息,说是副区长贾成贵整天在背后忙着收集一些对我不利的言行,还会在一些公开场合说出一些毁我声誉的言论来,我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这件事还请陈书记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陈大龙冷静的眼光瞧着王大魁心里琢磨,“贾成贵也是副处级干部,跟同级官员竞争常委胜负也是正常,李大伟此次不是同样被提拔为常务副区长吗?为什么贾成贵的枪口并没有对准李大伟而是对准王大魁呢?恐怕这里面的文章并非王大魁自说自话那么简单。”
“王副区长,你说贾成贵背后收集对你不利的言行?那他到底收集到了没有?”
陈大龙这话问的比较直接,倒是把王大魁弄的有些一愣一愣的。他原本以为陈书记的第一反应一定会先维护自己,毕竟自己最近一阵子跟在领导身后忙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没想到,陈大龙居然问出这么犀利让自己猝不及防的问题来?
既然已经把这件事捅到了陈书记面前,王大魁也只能实话实说。
“陈书记,您也是从基层领导上来的领导干部,底下有些规矩是墨守成规的事情您也清楚,我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公务员这个职业,心里必然也是有上进心的,瞧着别人都进步了我却原地踏步,即便是我能受得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会主动想要帮我一把。
处于现在这个位置上,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我的确犯过很多男人都曾经犯过的错,,还有一些经济问题,贾成贵正是抓住了这些小问题,所以想要利用这些把柄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王大魁这番话说完后,让陈大龙感觉,至少王大魁在这个事情上算得上是比较坦诚,把有青人和经济问题都说了。
下属既然把事情汇报到自己面前了,对自己也是说了实话,这自然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看得出来,王大魁是真心想要得到自己的帮助。
凭良心说,陈大龙也不想这个时候的浦和区政局出现什么波澜,毕竟安定团结的局面得来不易,要是再出现什么问题还得自己出面去灭火。
陈大龙问王大魁:“王副区长,根据你得到的消息,贾成贵掌握你的不利证据有多少?”
王大魁有些颓丧道:“陈书记,贾成贵跟我都是本地人,底下枝枝叶叶的一些人脉关系多有交集,他既然挖空心思找寻,有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自然能找出一些东西来。”
陈大龙心里盘算了一下,“王大魁能够进常委也是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现在又在负责湖大广场项目,这种时候王大魁要是出事了的确对工作会有影响。而且王大魁是常委副区长也是班子成员之一,他被扳倒了,岂不是说明自己识人不善有眼无珠?再说了,副处级的领导干部中,王大魁刚才所说的问题有几人没有?无非是问题轻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