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贾成贵拎着礼物坐到了程浩文家的楼底下车库门前,他想着,明天一早,只要程浩文家有人开门,他就把东西送进去,然后再跟去他办公室谈老婆的事情,只要程浩文能把自己的礼物给收下,老婆的事情就是有希望的。
就这样,贾成贵愣是在程浩文家楼下窝了小半宿,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程浩文家孩子开门上学的时候,差点被门口站着的贾成贵吓了一跳。
贾成贵倒也挺自觉,瞧见程浩文老婆送孩子出来,把礼物往客厅一放,赶紧急匆匆的先行离开了。他心里清楚,早晨的时间是最为紧张的,程浩文的孩子上学后,程浩文的司机一会就会过来接他上班,要是不小心被程浩文的司机看见自己拎着这么多东西送礼给程浩文,总归不妥。
贾成贵一大早把礼物送到程浩文家后,立即老老实实的去程浩文的办公室门口候着,为了老婆能早日平安出来,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截住程浩文。
老婆被抓后,家里一下子乱了套,女儿以往衣食住行以及接送上学都是老婆一手包办的,现在老婆不在家,贾成贵才知道原来伺候好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多的杂事要做。
程浩文倒是踩着整点到单位的,瞧见贾成贵一脸讨好的笑容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敷衍的冲他说了句,“贾副区长找我就进来吧。”
贾成贵站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为了等待程浩文的接见,听了程浩文一句招呼,他立即尾随着程浩文进了办公室。
两人各自坐下后,贾成贵早已没有昨天在程浩文办公室的那副张狂,一张脸上堆满笑冲着程浩文开口说:“程主席,我今天可是来求您帮忙的,还请程主席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帮我一把。”
程浩文看也不看贾成贵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贾副区长言重了,我可不是什么宰相,肚子里也撑不下什么船来。”
贾成贵一听程浩文话里带着明显不满立即有些着慌了,他从沙上站起来,走几步站到程浩文的办公桌前,点头哈腰道:“程主席,我的老婆昨天下午被区纪委的同志给带走了,直到现在也每个音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程浩文瞧着贾成贵今天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跟昨天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想着他一早送到自己家的礼物,冲着贾成贵摇头说:
“贾副区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好好的平安日子不过,你非得弄出点是非来才乐意是吧?现在你老婆被纪委带走了,你开始紧张了,之前你都干什么去了?要知道纪委抓人那都是有证据的。”
“程主席,我知道错了,上次你说的话我当时没有明白,后来想了一想终于知道你提醒的事情,那就是我不该在背后收集对王大魁不利的一些证据,今天我把这些证据都给带过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生了,我现在谁也不怨,谁也不恨,只要我老婆能平安出来,您说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你。”
贾成贵听了邬大光的警告,心里是真的怕了,如果不及时回头的话,两口子一块都被收拾了,孩子可就没人管了。
大人造孽,最受罪的还是孩子,耽误的很有可能就是孩子的一生啊?要是孩子以后出现任何问题的话,这一家人可就全都毁了。
程浩文瞧着贾成贵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心里不由佩服陈书记的英明果断,对于一个贾成贵这样的干部,随便把贾成贵的老婆带到纪委走一圈就把他的胆子快要吓破了,看样子,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
程浩文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主要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贾成贵罢了,上级并没有指示说要对他动真格的,于是程浩文也把手头的一份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后,冲着贾成贵说道:“你先看看这个文件袋里的资料吧。”
贾成贵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伸手把程浩文拿出来的文件袋拿到手里,退回到沙上坐下后,打开文件袋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成了灰白色。
里面居然全都是自己这些年私底下收取贿路的一些证明资料,其中有好几份是已经有证明人签字画押的,还有几分是手写出来,还没有证明人签字的,这样的材料要是交到纪委的话,自己岂不是立即就要被双规?
贾成贵一下子慌了,他弄不清程浩文把这东西拿给自己看到底是什么用意,哭丧着脸对程浩文哀求说:“程主席,程主席,求你帮帮忙吧!我以后一定坚决改正错误,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昨天我态度不好,你可以随便怎么惩罚我都行,求您千万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啊!”
程浩文瞧着贾成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不由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些事端,还不是你贾成贵自己给招惹出来的。”
“贾副区长,我要是有心把这些资料交到纪委去,还会把资料拿给你看吗?你呀,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好不好?咱们关起门来说句实在话,王大魁有没有问题,跟贾成贵又有多大关系呢?你又不是纪委书记,你干嘛要操那份闲心呢?我看你这才真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