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老天无眼啊?明明是你自己时运不济,交友不慎,别把责任全都往客观原因上推卸,主要还是应该想想自己的主观原因到底错在哪里?”夏邦浩像是领导呵斥下属口气对朱自然火。
“我这跟您谈展览馆的项目事情呢,您这都扯到哪里去了?”朱自然突然被老爷子教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不乐意神情。
“你们只知道让我出面帮你争取项目,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亲自到浦和区宣布邬大光主持工作才几天啊?这下倒好,又亲自把陈大龙给送回去上任了,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就叫笑话,天大的笑话!
而我就成了这笑话中最重要的主角,你们想过外界是怎么评论我的吗?想过我现在的处境吗?见面就跟我谈工程,见面就跟我谈给谁打招呼,这个招呼我还有脸打吗?”夏邦浩几乎是咆哮着把这段话当着女婿的面说出来。
朱自然没想到老爷子今天的脾气会这么大,心里有些后悔今天来的的确不是时候,老爷子明摆着心情恶劣,自己算是撞到枪口上成了出气筒。
朱自然主动退让道:“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您要是不方便的话,不掺合这件事也行,我自己再想办法。”
“你想办法?您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如果你不是我夏邦浩的女婿,这普安市的建筑市场能有你的一席之地?”夏邦浩怒气未消不屑道。
朱自然也有些恼火了,心说,“这老爷子今天也忒得寸进尺了,明明每次工程结算后,他都是拿的大头好处,现在倒好,跟自己上纲上线起来?”
朱自然不敢给老爷子脸色看,可嘴里却不再出声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任凭夏邦浩说些什么,他都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去。
夏邦浩说了半天,没有人跟他对着干也没了多少兴致,冲着朱自然叹了口气说:
“行了,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多挣些钱罢了,这样吧,经贸委的工业展览馆项目是市里比较重视的项目,到底能不能有暗箱操作的空间,我心里也没底,我会帮忙协调的,行不行的,看情况再说吧。”
夏邦浩说到现在,让朱自然听的最高兴的就是这句话了。
跟老丈人说完正事后,朱自然立即准备起身离开,既然老爷子已经答应了帮忙协调,自己来找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此时不走,难不成还等着听他的唠叨?
夏邦浩见朱自然急着要走,赶紧叮嘱道:“上次举报陈大龙的事情没能成,这下他已经出来了,这家伙心机比较深,你们整天在外头办事的时候稍稍用点心思,千万别被人家给抓住了小辫子。”
朱自然听出老爷子也是真心关心他,于是笑着对夏邦浩说:
“放心吧,就凭着他陈大龙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暂时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咱们不是有季部长家的儿子统一战线嘛?庄力欧说了,有什么事情让那傻小子先往前冲,陈大龙必定会心里有所忌讳,这次的事情,也实在是时运不济,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老婆离婚了,否则的话,他老婆既然把东西收下了,多少应该对他有所牵连的。”
夏邦浩听了这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这下陈大龙的清官帽子可算是戴定了!他可是朱阎王手下唯一可以全身而退的官员啊!这孙子现在算是出大名了!”
朱自然又陪着老爷子吹了几句后,瞧着他情绪好转,这才从夏邦浩的办公室出来。
贪婪无厌,忿类无期。(出自《左传·昭公二十八年》)
人的贪婪似乎是一种本性,古往今来官场一向不缺少欲壑难填之辈,曾经有人在网上戏言,要评选最大贪官,评判标准有两条,一是贪污得要多,二是官职要大。
于是乎,诸多最大贪官候选人呼之欲出:?秦朝有赵高;汉朝有淳于长、王温舒;宋朝有高求,蔡京、秦桧;明代有刘瑾、严嵩父子、刘观;清朝有和珅;现代的中国台湾有陈**。这些贪官因为所处的历史时期不同,财富不可比较,官职或权力都基本达到了宰相一级,所以也就很难确定谁是‘天下第一’,但要是放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比如清朝,那和珅无疑将当选“冠军”。
这种现象让人不由想起那民间流传甚广形容人贪婪无底线的打油诗: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娶的美妻生下子,又思无田少根基。门前买下田千顷,又思出门少马骑。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