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几乎都冲着他来!她知道这是他做的戏,但是不能做的假点吗?
她被吻的七荤八素,夏梓修缓缓睁开大眼,唇贴在她的唇上,开口,“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就成女流.氓了。”
杜芮睁开大眼,他完美至极的一张脸就在她眉睫前放大着。唇上还印着他温热的触感,这一双深眸此刻就如黑潭,他的衬衫被拉出了裤子,她的手就搭在他没有一丝赘肉的劲腰上,他的身上散发着力量的味道。
夏梓修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眸子里慢慢回过神来的羞赧,唇是应该要离开她的,但是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行为,他闭上眼睛,狠狠的含住她的唇,双手从她的脸上移了下来,抱着她,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将她一次又一次的往自己的身上抱着,她的身体怎么抱起来这么小?她怎么这么瘦?
杜芮的手慢慢伸进早已敞开着的衬衫,环住他的腰,仰着头,任他如何索吻。
一个多月不见的思念此刻全部化为紧紧抱着他,努力回应他的力量。
他的气息混乱不堪,急躁,不安,他吻得那么用力,用力到杜芮竟觉得心痛。唇舌在她口中翻搅着,吮.吸着她早已红肿不堪的唇瓣,流连至唇角而后是下巴,而后……
他的头埋在她脖颈里,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
杜芮只知道他在带她去一个相当陌生的地方……她的下巴搁在他弯下腰的肩膀上,手臂环住他裸着的腰,此刻这件精贵的衬衫已经有些皱乱,就像他的呼吸。
夏梓修吻着她的脖颈,她身上好香,她身上下了迷.药么?他怎么会松不开手?他怎么会越吻越深。
杜芮再次被他猛地往身上一提,他的吻停下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他轻轻喘着气,杜芮也喘着气……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他不会停下……
夏梓修在她耳旁轻声道:“女流.氓。”
杜芮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很明显,耍流.氓耍到现在的人是他!
好吧,她承认她其实也想耍,但她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慢慢松开她,大手从她的身后抚上她的头发然后是脸颊,然后滑下握住她紧张出汗的手。
“乔安其实早就对我有所防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做了两手准备,这个办法看上去是笨了点,但现在这个社会,媒体的力量有多强大?尤其是像乔安这样的人。”
杜芮眉头微微皱起,“让媒体看到他使用暴力就好了,干嘛要让自己受伤?”
夏梓修松开她的手,慢慢就衬衫扣子一粒粒的扣上,杜芮看着露出的健壮胸膛重新被遮住,领口越来越小,夏梓修只松着一颗扣子,衬衫下摆一边塞在裤子里,一边落在外面,他随手卷着自己的衬衫袖口,卷至手腕处。
“我……我还没看……看呢……”
“看什么?”夏梓修好笑的看着她。
杜芮咽了咽口水:“你背上的伤啊……”
夏梓修拉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环过她的肩膀,让她依在自己怀里,淡淡道:“这点疼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
“吹牛。”杜芮不屑一顾,“以前我问你,如果我受欺负,你会不会帮我打回去,你说会安慰我,但是和别人打架不干,你说你怕疼来着!还说什么为我挨顿打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记得?”
“因为印象深刻,那时候开始知道你很贱。”
夏梓修吻了吻她的头发:“践人,你也喜欢是不是?”
杜芮伸手环着他的腰,贴着他胸口:“说好一个月,怎么拖了半个月才回来……”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接。”
“一共三次,每次看到的时候你都已经挂了。”夏梓修语气里全是可惜。
杜芮嘟着张小嘴。
“十年前,是乔安陷害赤阳集团洗钱,所以十年后,你也给乔安坐上了这个罪名……”
“你们企业内部怎么操作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能召开记者招待会,就说明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你想说什么?”
“乔氏集团会倒闭,对不对?”
“会。”夏梓修几乎是气也不喘的说了声,就好像乔氏集团会倒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带着造物主般的口吻。
“乔氏集团倒闭之后,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杜芮淡淡的问道。
“芮儿,我有我的工作,红日的工作,“天上人间”的工作还有……”
杜芮静静的听着:“还有什么?”
“见不得光的工作。”夏梓修淡淡道。
“梓修……这么多,你不累吗?”杜芮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只单单一个红日集团就可以让你高枕无忧了不是吗?乔氏集团倒闭,你复仇的目的也达到了,你还想要什么?身份,地位,权力,金钱还是什么……”
夏梓修侧首,吻了吻她的发顶,眸子冰凉,淡淡开口:“身份,地位,权力,金钱,我都要。”
“……”杜芮微愣。
“当年,一夕之间,我从赤阳集团人人捧在手心的太子爷变成涉黑走私集团背债无数的落魄穷小子,妈妈哭喊着冤枉,跪在警察局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肯听,检察院的人也没有停下查封的节奏,这边丧事还没有来得及办,那边讨债的人就拿着棍棒,拿着鞭子冲到我妈妈和我面前,我妈受不了爸爸去世的打击,也无法面对当时的状况……然后……”夏梓修顿了顿,“病了。”
杜芮屏住呼吸,一双大眼紧紧的睁着,小嘴竟不知何时咬住了他的衬衫扣子。
“当时,什么样的想法都在我脑中跳出来过,是背着这厚重的债务就算艰难也要活下去还是找颗炸弹将那些来讨债的吸血鬼炸个精光,又或者是带着妈妈逃跑甚至是一起自杀……”
杜芮的眼前已经模糊了,即便那时候还小,但他是她心里的男人,他这样的男子,竟产生了自杀这种想法……
她在埋怨他的时候,她愤愤的骂着他的时候,他在经历些什么……
咬着牙,她是象牙塔里的公主,她是无忧无虑被捧在手心的明珠,她为了她的儿女情长哭,怨,委屈,此刻想来是多么幼稚,多让自己难堪……
他话里的那些场面,她光是想着就觉得心痛不已。
“但是后来,这些路我都没有选,我爸的一个朋友,在最后一刻向我和我妈伸出了援手,他送我们出国,我爸爸从他手上买下了一座别苑,万幸的是,钱付了,产权却还没移过来,逃过被查封这一劫,借着这笔资金,去了意大利。就算年纪不大,我也知道我爸不可能涉黑,也知道我爸是冤死的。但是我能做什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夏梓修淡淡说着,好似云淡风轻,杜芮脸已经转了过来,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有一天看到我妈被意大利的街头混混围在一起欺负,我上前,就算我本身有点拳脚功夫,也没办法一边保护着我妈一边和七八个高大威猛的混混较量。后来闹到了警察局,呵,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夏梓修想起过去脸上不由挂上了一抹浅笑,就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警察,政aa府,有什么用?一旦你失了权势,失了地位,失了金钱,你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把你当一回事,除了你自己。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用多少时间,我都要重新站起来,不用富可敌国,不用权比天高,但,一定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夏梓修淡淡的说道,说的平静,说的坦然。
“呜呜……”杜芮已经泣不成声,脸埋在他胸膛,泪水鼻涕湿了他的衬衫。
“没有那种落魄的时候,怎会知道这些身外之物的重要性?”夏梓修轻笑,他抚着她的头发,“杜芮,我想你应该要知道这些,要知道我是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杜芮往他的胸口上蹭掉了眼泪和鼻涕,难怪他会说来不及顾及她,那样的时间,那样的状况,她算得了什么……
“梓修……”
“我和你印象中的纯情少年差的太远了,不要把我和你记忆中的夏梓修重叠在一起。”他认真的看着她。
“如果那时候我陪在你身边,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