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当得,唐老师不要谦虚了!今天说话不方便,咱们日后联系。”侯如海将唐易的手机号存好,连连点头。
唐易无奈,露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便不再说话。
这时候,原先侯如海身边的方脸膛和黑脸胖子悄悄议论起来。
黑脸胖子低声道:“虽说这姓唐的小伙儿有几分道行,背后又有金石溪的交情,但当着这么多人,这侯先生也太掉价了!”
“你懂个屁啊!”方脸膛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金石溪是什么人?华夏在世的画家里,那绝对前三甲啊!这小子更不简单,这么年轻,一眼识破这幅画的玄机,你看卫总见了他都是什么态度?这唐易,绝对是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牛逼人物啊!”
“这么说,侯先生还真是有眼力!”黑脸胖子轻叹。
“嘿嘿,刚才还打眼了呢。不过这看人的眼力还真是不赖,而且他前倨后恭,能屈能伸,放到哪一行,都是个能爬上去的主儿。”方脸膛应道。
卫天鹰一看围着这么多人,有点儿乱,便挥手道:“唐先生,咱们还是到贵宾室少叙吧,一会儿预展正式开始再来观瞻。”
“好,好,”皇廷拍卖行的老总李胜连连点头,刚才他正缠着文佳起腻呢。他老觉得皇廷拍卖行的风水有问题,最近生意起色不大。这次拍卖,选了和“皇廷”相近的皇家饭店的展厅,为的就是涨涨运势。
众人散去,卫天鹰带着唐易和文佳来到了展厅一侧的贵宾室,李胜和瓷器主管袁志刚也跟着进去了。
贵宾室里是半包围形排列的沙,每个沙前都有一个茶几,服务员分别倒上了茶水。
卫天鹰和唐易分坐了中间的两个沙,文佳坐在了唐易旁边,李胜和袁志刚则依次坐到了卫天鹰旁边。
“刚才唐先生点评了这幅宋绢‘乾隆片儿’,让我真是茅塞顿开啊!”卫天鹰呷了一口茶。
“是啊,是啊!”不等唐易开口,李胜说道:“这幅画我们没有断代,当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莫衷一是。唐先生一针见血,李某真是佩服啊!
没错儿,这幅画儿的货主是外人,当时李胜和卫天鹰决定,当古画拍但不断代,要有人当宋画甚至是范宽的真迹拍了,那最好不过。若有人看出是老仿,价也不会太低,拍卖行只赚取佣金罢了。
所以,侯如海还真不是他们找的托儿,正好撞上了而已。
这次拍卖,皇廷拍卖行的压轴重器,自然还是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玉壶春瓶。
“在看画之前,我听到刚才有位姓朱的先生,鉴赏了洪武釉里红玉壶春,听说这才是难得的精品啊!我刚想去看看,卫总就来了!”唐易直接改了话题。
这件釉里红玉壶春,是袁志刚征集来的。同时,这是一件高仿连同收回扣的事儿,卫天鹰和袁志刚是瞒着李胜的。
倒不是李胜心不够黑,而是胆子不够大,从不给古画断代就能看出来,求稳。卫天鹰知道,要是让李胜知道这是件高仿,他断然是没胆子当成压轴重器来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