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笔筒,如果卖好了,二十万差不多就到顶了,十五万勉强有的赚,十万那指定是一点儿亏都不吃。袁青花自然不会相信毛逐和唐易是十五万进的。
“袁老板啊,您也太狠了,您一天没开张,我们也没开张啊!”毛逐苦笑道。
袁青花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看着唐易。
“袁老板,这样,货卖与识家,我先撂个底儿,这东西我给您留几天都行。可您多少再添点儿,好让阁宝多能支撑下去不是?”唐易心想,这笔筒既然来了就走,没耽误时间,十万还算可以,只要袁青花加个一万两万的,给他算了。
袁青花嘴里“嗯”了两声,琢磨起来,手不经意间抿了一下头,这腰间铜牌又露了出来。
唐易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哎呀,袁老板,您这腰上怎么挂这么块铜牌子?”
袁青花一听,立即从腰上取了下来,“唐老板给掌掌眼?”
行里人之间,对这种随身的小件儿,特别喜欢交流,没有藏着掖着的。当然了,大件儿重器,那也都是捂得很严实。
唐易上手。铜牌子挺沉,长约八厘米,宽四厘米多点儿,整体算是一个长方形,但是上窄下宽,四角都是圆弧,窄的一头,顶端有一个不小的孔,而且铆上了像是紫铜的圈口。袁青花就是从这个圈口里拴了根绳儿,挂到了腰上。
铜牌子两侧,刻了两列字,很像少数民族的文字。刻得很规整。
不是满文,不是蒙文,不是维吾尔文,也不是藏文。这几种文字还算是比较常见。
正反两面,都有这样的文字。其中一面的中间,中间还多了几个字,也像这种文字,但似乎是手写体,应该算是正面了。
唐易心里已经给这东西断了代。
“袁老板你够深的啊,这上面刻得,我是两眼一抹黑,难不成是外国的古代语?”唐易掂量着牌子问道。
“这我哪认识啊!我给你实说,前一阵我到塞外去窜货,收了几串辽金的玛瑙珠子。货主是个新胡,够拧,我死命压价,他愣是一口价儿死活不降,这块牌子本来是他戴在腰上的,说最多搭上这块牌子!”袁青花说道。
“辽金的玛瑙珠子,要是成串的,磕碰再少点儿,那是紧俏货。”唐易点点头。
“唐老板是行家,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咬牙这么收了。所以啊,这牌子名义上是搭头儿,但相当于我出了不少钱呢!”袁青花道。
毛逐心想,真会说话。这搭头儿就是搭头儿,你怎么不说那几串玛瑙珠子你能赚多少呢?
袁青花接着说道:“这上面的字儿,我还真找人看过,电大教古汉语那个王教授,他也不认识!不过咱们街上卖铜器的老憨也看过,说像是清早期的,那时候满蒙一代没准儿有什么怪异文字,看这腰牌挺上档次,说不定这是部盟头领的腰牌呢!”
“嗯。”唐易嘴上应着,心里却嗤嗤笑,找半天找个电大的人来看,他能看出什么道道?至于老憨,只知道研究能赚钱的神佛造像和香炉,这种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铜牌,估计他就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