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可以啊,金先生如此高看你,给阁宝多题的店名,还送你这么一幅特殊的作品。这幅画,就是加上个‘金石溪仿作’的标签,也能比一般的明代画作卖得高!”冯青山啧啧道。
“不瞒您说,今天还真有人瞅上这画了。还跟我玩了一手走马换灯,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开口就是‘后门造’。我约莫着,他们是当成真品了,估计赶明儿还会来人再说一遍‘后门造’。”唐易在一旁说道。
“山州的古玩圈就这么大,谁办事儿这么不地道?”冯青山笑道,“再说,你这眼力,他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这画我是真不能卖,不然还能陪着玩两手。”唐易接着说道,“老抽这个人,您打过交道么?”
冯青山一愣,“老抽?当然认识,这是个老皮条了。不过他几年前晃了灯,坏了规矩,在圈里宣布洗手了!”
唐易一听,嘿,冯青山还挺了解这事儿,“来来来,老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生意,您坐下喝口茶,给我说道说道这事儿!”
冯青山也没推辞,到了桌边坐下,唐易重新沏了一壶茶,顺手开了一包奶油瓜子,一包杏脯,摆上了。
“你这是想开茶话会哪?”冯青山笑笑,“这点儿事儿,三五句就完了。”
“您难得来一趟,估计也没啥事,聊聊天呗,闲着也是闲着。”唐易嘿嘿。其实,他心里是打了个小算盘的,除了听听老抽的事儿,他想顺道聊聊五古封灯古玩研究会的事儿,听听冯青山有什么看法。
“也罢,你这样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了,说实话,老头子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的眼力。”冯青山抿了一口刚倒的茶,“这老抽出事儿,其实还跟我有点儿关系。”
原来,老抽当年约好的那个买主,就是冯青山的儿子!当时冯青山的生日快到了,儿子想给老子一个惊喜,便没告诉冯青山。
结果呢,老抽自己眯了这两件宋瓷,又告诉冯青山的儿子说不看真。冯青山的儿子虽然也懂一些古玩,但是眼力自然没法儿和行里这些人比,而且没工夫去考证,便信了老抽,又寻摸到别的东西送给了冯青山。
冯青山的儿子要说那可是真孝顺。冯青山的那把绣春刀,就是儿子出差到粤省时买回来的。
虽说这儿子眼力不到顶,但是架不住人脉广,又肯花钱,也弄到了一些好玩意儿。
这事儿过去之后,冯青山却听说了这事儿,但是不知道买主就是自己的儿子!有一天当圈里的小故事讲给儿子听了。儿子一听,这还了得?坏了规矩来耍我!
他可不是吃素的,也知道这事儿没法儿走法律讲正义,便直接找了道上的人,把老抽押到了面前。
要说这坏规矩的事儿,圈里也不少见,有的人吃亏了,他找不回来。但是冯青山的儿子财大势雄,手里又攥着理儿,老抽一下子就蔫儿了。
本来,是想让老抽把吃了的全吐出来,但是冯青山接着也知道了此事,念在和老抽打过交道,劝了儿子几句。最后老抽吐了一半的利,并答应在圈里宣布金盆洗手,这才把事儿了了。
唐易听完,叫道:“嘿,他这是蛰了几年,手又痒了啊!找便宜找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