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廖沫儿反问。
“行了,缅甸的那次拍卖就是报雪堂组织的。所以你才故意拿来两件宣德朝的东西。如果是觉得我捡了漏,你们吃了亏,再找上门来,这有点儿不合规矩吧?”唐易说的好像自己真是知道了廖沫儿的底细一样。
终于,廖沫儿轻轻抿了一口矿泉水,笑道,“唐总真是神通广大。”
“不是我神通广大,是我背靠大树好乘凉。”唐易这意思,自然是说自己有官方背景,至于征集办和文调局,那就没有必要细说了。既然话都说开了,抖一抖背景,也有利于自己的安全。
报雪堂不管势力多大,和官方比,那也不是个儿。
廖沫儿此时笑着站起来,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叫沫儿,的确姓廖。不过,是泡沫的沫,加一个儿化音的儿。”
唐易伸手握了一下,“原来真是沫儿(莫尔),幸会。”
廖沫儿的手很特别,软硬适中,干燥爽滑。
“廖小姐可以说出找我的真实来意了吧?”唐易重新坐了下来。
“唐总祖籍就是山州么?听口音可是有点儿京片子。”
“廖小姐有话就直说算了。我知道当年报雪堂的前身流星堂,和五古封灯有些仇隙,不过那都是老一辈儿的事儿。五古封灯是有个唐掌门,我和五古封灯的一些个后人也算熟悉,不过我的祖父已经去世了,他从来没和我父亲说过什么唐掌门。我知道这些事儿,纯粹是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些交心的朋友。”
唐易能说出这些,算是很真诚了,这也是他能说出最大限度的话。廖沫儿一问他的祖籍,他就知道,这是因为当年的恩怨来的。看起来问得拐弯抹角,但其实已经透露出来,也算带着诚意。
廖沫儿是个聪明人,也听出来了,唐易有关这件事儿,也不可能再多说,话锋一转,“唐总的生意铺得很大呀,京沪粤都有拓展,津门和杭城也是展古玩生意的好地方。”
“见笑了,再大也比不上报雪堂。我赚的只不过是辛苦钱。”
听了这句话,廖沫儿眼神一变。你赚的是辛苦钱,我们赚的是什么?是黑钱?
“唐总的意思,报雪堂赚的是什么钱?”
“我只知道我自己赚的是辛苦钱,我对报雪堂知之甚少,所以不知道赚的是什么钱。”唐易摸出了烟盒,“廖小姐真不抽烟?”
“不抽。”廖沫儿放下矿泉水瓶子,“唐总说话好像带刺儿一样,划的我耳膜疼。”
唐易点上了烟,“看来廖小姐有点儿误会了,我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也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现在自家门前雪还扫不干净,哪管得了人家瓦上霜?”
“噢?”廖沫儿看了一眼唐易,“唐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燕京的阁宝多法器店截胡唐三彩的事儿。”
“什么?截胡?唐三彩?”唐易的确不知道此事,文佳也没告诉他。实际上,燕京的法器店,就连账目上他也都从来没有过问过,文佳留多少给总店多少,他都是让文佳全权做主。
廖沫儿一看唐易的反应,好似是真不知道,悠悠说道,“文大师在燕京,可是牛气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