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地窖所在的土坑附近,警察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线外围满了人,有民工,也有进来看热闹的市民。
“我现在是在历家楼工地,今天上午八时许,几名工人师傅在施工时,现了一个地窖······”省台的一名女记者正在对着摄像大哥肩头的摄像机介绍,语气有点儿僵硬,手势也不太自然,像是个新手。
“经省文物局专家鉴定,这个地窖里以清代官窑瓷器为主,只是可惜,基本都已残破,具体数量和价值有待清查。根据专家的初步推断,这个地窖应该是民国年间的一处宅院内自建的,至于宅院的主人,尚需进一步考证。”
接着,女记者将话筒给了旁边的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这个人唐易好像见过一面,是省文物局的,不过记不起叫什么来了。
专家手上拿着半只带底的碗,“根据我们初步查看,地窖里的藏品,基本都是清代官窑瓷器。除了一只康熙官窑五彩过枝花蝶纹盘是完整的,其他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有的甚至变成了碎片,可惜啊!”
接着,专家举了举手上的半只瓷碗,“像我手上的,本来是乾隆官窑青花红彩宝相花纹碗,原本地窖里有一对。但是,我手上这只碎成了两半,而另一只,已经变成七八瓣了。”
“根据现场查看的情况,这个地窖本来就有过塌方,塌方不仅直接破坏了部分瓷器,还使得地窖内的木桩和铁架歪倒,又破坏了另一部分瓷器······”
女记者随后又问老者:“为什么这么多官窑瓷器会放到地窖里,这会不会是山州民国时期的收藏大家所为?”
专家应道:“民国年间,战乱动荡,国家举措乏力,不少珍宝流向民间或者流出国门,民间收藏大热,各地都出现不少大收藏家,有的大名鼎鼎,有的却低调得很。你说的很有可能,但却未必能查出真实身份。”
唐易一看已经开始扯相关背景了,便看了看老王。
“看吧?没事儿!”老王低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就转身,“走吧,趁现在工棚里没人。”
唐易和毛逐对视一眼,和老王一起走向住宿的工棚。
工棚是那种彩钢板房,一间不大的房里,摆了四张简易上下铺的床,看起来是住八个人。这时候,确实一个人没有,进去之后,老王插死了房门,从自己的床底下拖出了一个蛇皮袋子。
“那个地窖里,除了瓷器,就只有你们现的这俩木盒么?”唐易问道。
“对,瓷器有直接放的,有放到铁架上的。一共两个铁架,这两个木盒,就放在两个铁架下面的空隙。铁架倒了,木盒没事儿。”老王说道。
接着,老王拖出了蛇皮袋子,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件黄绿色的棉大衣,扒开棉大衣,露出了石碑。
确切的说,这是两条长方形的石碑,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半块。只不过被人用类似修补米缸的办法,用锔子锔了起来。
但是,这两条长方形石碑的文字却能连贯起来的。不难现,这两条石碑本来是上下相连的,原碑想必很大,可能收藏者就只弄到这两块,恰好文字连贯,于是便并排放着,锔了起来。
唐易先扫了一眼上面的碑文:天地闭,孰将辟焉?日月蚀,孰将廓焉?大厦仆,孰将起焉?神器坠,孰将举焉?(碑文当然是没标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