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再帮你敷一次,如果今天情况好,明天就能走路了。”
般若微微笑了。“谢谢。”
霍遇白却忽然抬起头,认真地说:“般若,有时候我真的很失落,作为你男朋友,好像从来没被你需要过。”说这话的时候,霍遇白漆黑的眼眸中流光易转,有些许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抓住。
般若正要出口辩解,谁知道他拉着她的手,面色冷峻,不容她开口,只沉声道:
“学着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把那些有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去做!”
听完这番话,般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从前她虽然一直忙碌,可每每午夜梦回,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就连做噩梦,也似一脚踏入虚无之地,可如今,被人这样真切地爱着,没有丝毫怀疑,虽不是日日相见,虽不是甜蜜黏腻,但这样的感情,浓一分嫌腻,少一分嫌淡,对于同样有事业心的两人来说,这样的相处,只配得上说三个字——正正好!
于是,般若勾起唇角,眼里星光闪烁,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好!”
当晚,霍遇白帮般若敷了好几次腿才离开,他一走,蒋吟秋才走进来,问:
“般若,你这孩子,电话也打不通,这一天都没联系到你,你到底去哪了。”
般若拿出手机,这才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
“妈,你找我有事?”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你也不想想,你刚高考结束,哪个考生的家长不盼着早点知道自己的孩子考得怎样!你说我能不急吗?想问问你的情况,结果你一直关机!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只怕要报警了!”蒋吟秋不满地说道。
般若抱歉地说:“妈,我下次一定注意。”
蒋吟秋哼了一声,瞥了眼般若的脚,又问:“脚怎么了?”
“没注意崴了一下。”
“冰敷了没?”
“敷了?”
蒋吟秋望了眼房门的方向,眯着眼问:“是楼上那个帮你敷的?”
般若被她问的脸一红,“妈,你知道他搬到楼上啊?”
“我怎么不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这小区哪家鸡丢了我都知道,更别说楼上新搬进来一个人了。”蒋吟秋哼了哼,翻了个白眼,满脸骄傲地说:“没想到他还挺痴情,居然追你追到家里来了。”
“妈!话也不是这样说。”般若看着她那一脸骄傲的样子,莫名有些尴尬。
“怎么不是?不过倒是比我想象中好,还能帮你敷脚踝,可见是个细心的,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她话刚说完,其他家人也走了进来,大家关心了般若的脚,见她没事,不由追问:
“般若,考得怎样?”
“还行!暂时没什么概念。”
“没对答案吗?”
“不想对,等结果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闻言,家人没说什么,般若的性格大家都懂,既然她不想对,那自然就无法从她口中知道大概情况。
王明夏怕她脚疼,就把饭端到茶几上,让般若在这里用餐。
吃完饭,洗漱好,躺在床上以后,般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从边上摸了本书,这一年,她习惯晚上开会书再睡觉,今天也不例外。直到看到手上这本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她才恍然觉得,这一世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无论好坏,她都尽力为这一年的努力交了一份答卷。
广播里传来消息,说是因为高考结束,市里到处都增派了人手来维持秩序,怕高考结束这天,很多高考生聚会闹事,因此,大街小巷都能见到警察的身影。
般若无暇关注这些,她脚肿了,没法出去走走,还好当晚冰敷以后,脚好了许多。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霍遇白过来查看情况。
“脚还疼吗?”
“不疼了。”
“走几步看看。”
般若走了几步,霍遇白见状,点头道:“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待会再喷点药,记得今天别走太多路,别穿高跟鞋。”
“好。”
他一走,薄荷和顾兮兮就来找般若去逛街,家人都去上班了,般若闷在家里也无聊,想着脚不严重,便答应下来。
他们来到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商场,几人正要进去闲逛,忽然听到边上的展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苏旖?”薄荷愣了一下,“她在这里干什么?搞得跟传销一样。”
只见苏旖站在一个平台上,拿着话筒动情地在说着什么,她的面前放着一个捐款箱。
这时,边上一个人瞪了戴墨镜的薄荷一眼,不屑地说:“你懂什么啊!我们苏旖的粉丝家人生病,要募捐医药费,我们苏旖善良,就来街上为粉丝展台,希望能帮粉丝的妈妈凑齐医药费。”
般若寻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台中间,只见那里跪着一位少年,他面前放着一个牌子,那牌子上印满了中年女人生病治疗的照片,可以看得出来,不少都是在医院拍的,那牌子上也写了不少字,般若远远一看,依稀看到“卖肾救母”四个大字!
般若下意识,看向少年那满脸愁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