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安若澜喜欢上了数银子。
她特意挑了一个八宝锦盒,把那日得的银裸子、金豆子、金瓜子什么的都装起来,每日午睡过后,就抱着数一数,乐得没边。
卫刑送的银票她单独放在一个攒盒里,每日睡前就放在枕边,那可是卫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意义非凡,当然要特别对待。
心里美滋滋的,安若澜直接把封口费当做了礼物。
安若瑾倚在美人榻上,瞅见榻尾某人数银子数地心花怒放的模样,不由嗤笑道:“晓得你得意,坑了这么多银子回来,改日可得请客啊,听说太白楼新出了几样点心,我早就想尝尝了。”
她已经听安若澜说了那日的壮举,现在想起还觉得啼笑皆非,这妮子,胆子也忒大了。
安若澜笑嘻嘻把最后一片金叶子收好,豪气摆手,道:“那有什么,改日叫上珂姐姐跟妍姐姐,咱们去吃个饱。”
她向来大方,加上现在荷包满满,自然就不将请客吃饭放在眼里。
安若瑾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见她答应的爽快,乐得咯咯笑,道:“那敢情好,迟些就去与珂妹妹跟妍妹妹约个时间。”
安若澜挑眉,那意思,随你的便。安若瑾见不得她这得瑟的小模样,扔了绣箍子扑上去挠她痒痒,两姐妹顿时闹成一团。
正闹得欢,外边突然响起请安的声音,听动静,是慕容氏过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安若瑾一骨碌爬起来,又把安若澜拉起来,两人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因为闹腾嬉闹而变得凌乱的衣裳头发。抢在慕容氏进门前,把绣箍子拿在手上,装模作样地开始做女红。
慕容氏一踏进门,就看到两姐妹安安静静坐在美人榻上绣花,那模样专注认真,险些让她以为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嬉闹声是错觉。
无奈抿唇,笑嗔了两姐妹一眼。慕容氏故作严肃问道:“今儿的功课都做好了?”
安若瑾笑吟吟起身让座。柔顺道:“快了呢,还差几片花瓣。”
说着把快绣好的帕子递上前,让母亲检查。
安若澜跟着起身。也把绣到一半的帕子拿给慕容氏看。
慕容氏接过两姐妹绣的帕子,一边检查,一边指出不足的地方,两姐妹认真听着。虚心求教。
指点完功课,慕容氏拉着两姐妹坐下。和蔼笑道:“你们父亲写信回来了,说是在那边发现不少有趣的玩样儿,到时候给你们带回来。”
听闻有礼物,两姐妹都很高兴。安若瑾想着心中的疑惑,问道:“先前去永宁侯府喝喜酒,澜儿说她见着了晋王世子跟孟三表哥。母亲,他们不是跟着一起去西北了么。怎么会出现在盛京,还去喝喜酒?”
慕容氏微微一怔,想起了这两日听到的消息,她低声道:“你父亲并未在信中提到过此事,不过听说晋王世子跟孟三这几日在各府各家走动得异常频繁,也不知是为何事。”
走动频繁?
安若瑾跟安若澜面面相觑,安若瑾问道:“是不是为了西北赈灾的事啊?”
这也是安若澜想问的。
慕容氏一个深居后宅的妇道人家,哪里清楚这些,只道:“我也不过是偶然听旁的夫人提过一两嘴,并不清楚。”
又严厉道:“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关心这些作甚,学好德言容功才是正经,别以为方才我没听到你们胡闹。”
安若瑾与安若澜心虚地对视一眼,缩起脖子讪讪吐了吐舌头。
又过了两日,按照约定好的,安若澜请安若瑾几人去太白楼吃点心。
因着安老夫人已经放了话,要抬四房的庶女安若芸做嫡女,还让安若澜四个嫡女有空多带她一起,是以这次外出,安若澜也叫了安若芸一起。
安若芸比安若澜小一岁,排行第九,模样生的很乖巧,就是性子有些懦弱胆小,与安若澜四人在一起时,她总显得紧张无措。究其原因,一来,可能是因为她之前甚少与安若澜四人处在一起,二来,恐怕是她打心眼里,还是觉得矮了四人一头。
这段时间,安若澜四人也没少拉着安若芸一起玩耍嬉闹,态度也很和善随意,只是安若芸在她们面前始终表现得很是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得罪她们一般,这让她们颇为无奈。
尽管如此,有何好吃好玩的,安若澜四人还是会叫上安若芸一起。
这次去太白楼也不例外。
言归正传。
五姐妹坐车到了太白楼,直接被引进预订好的雅间,待小二上了茶,安若澜豪爽地一挥手,把店里的点心,不管是新出的,还是老式的,咸的、甜的、酥的、脆的、糯的,但凡有的,就每样都点了一份,还赏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小二每样新品都准备一份,她要带回候府去给大家尝尝。
那架势,说是豪气万千也不为过。
小二自是拿了赏钱,喜滋滋地下去传话。
雅间们被关上,安若瑾不赞同地嗔了安若澜一眼,道:“先不说你乱花银子,这么多的点心,就我们几个能吃的完么?”
安若澜眨眨眼,无辜道:“吃不完咱们就给大哥他们送去,他们肯定能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