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四爷所谓的分担,就是将安若澜带到了城南鲤鱼坞的金银楼,让她打理店铺。
望着金银楼金灿灿的招牌,安若澜脚下一个踉跄,她从不过问义父生意上的事,也不知道义父名下有哪些产业,却原来,声名斐然的金银楼就是她义父手下的。
早知如何,她怎么也得让掌柜的多给她些折扣啊!
真真是悔不当初!她怎么就不多嘴问一句呢?
作为盛京城首屈一指的银楼,金银楼的分号开遍大庸各地,单是在盛京城中,就不止一家店面,其推出的珠宝首饰新颖别致,精细考究,每一件都是世家分富家太太小姐们争相购买收藏的精品。
安若澜这几年也没少在这里边花银子。
钟四爷是知道这小妮子爱在金银楼买首饰的,他含笑瞥了眼她捶胸顿足的懊恼模样,挑眉道:“日后这家分店就交由你来打理,里边的珠宝首饰你随便拿,如何,可能弥补你过往几年的损失?”
安若澜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也忘记追悔了,指着自己失声尖叫道:“要我打理?!”
钟四爷摇着折扇,优哉游哉地点头,“这家分店迟早是要给你做嫁妆的,与其日后让你毫无经验地接手,把店给败了,倒不如现在起就好好栽培你。”
戏谑地眨了眨眼,“义父以后是不会管这家店的哦,是好是坏,是盈是亏,就端看你自己如何经营了,若是你不介意出嫁时收一家快要倒闭的店做嫁妆,义父也不勉强的啦。”
安若澜:“……”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望着一大把年纪还装无辜的某人。安若澜简直是哭笑不得,然而无奈之中,一股暖流淌过心田。
这样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
起码现在不能。
深吸口气,她道:“义父,您都说了是要栽培我啊,怎么能甩手不管?不如我先跟着您学习两年。到时候能力够了。再接手?”
至于她何时学会,有能力能接手这家店,那就是她说了算了。
钟四爷早就料到她会婉拒。也猜到了其中缘由,弯唇一笑,他颇为无赖道:“反正我不管,你硬是要拖拉。那不如直接让这家店关门大吉得了。”
“义父!”安若澜气恼跺脚。
钟四爷敲她一扇子,豪迈又不容拒绝道:“放心。我已经替你找好先生了,你跟着好好学就是,以后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安若澜还要推诿。钟四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这是我自己挣下的产业,爱给谁是我的自由。谁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即便是钟家人。你可懂?”
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还有何不懂的?
安若澜只好点头,“……那好吧。”又想起来问:“您请了谁带我?”
“进去不就知道了?”钟四爷挑了挑眉,吩咐轿夫直接将步辇抬进了金银楼。
安若澜只好垂头丧气地跟进去。
东家的到来并没有在店里引起任何骚动,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不懈怠分毫,只有掌柜的老先生上前招呼父女两人。
“东家。”年过五旬的掌柜向着钟四爷躬身行礼。
“这是文伯。”钟四爷向安若澜介绍,又对文伯道:“这就是日后这家店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