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本《阴阳瞳术》里面记载了很多法门,但更多的还是一些小故事,从太古时代到明末清初,许许多多神奇的故事记载其中,但却用另一种角度去分析——那就是我们有关部门的角度,把一切不合理的故事用合理的方法解释出来。
这一苇渡江的故事,说的是当年达摩祖师的故事。当年达摩祖师和梁武帝之间闹了些矛盾,梁武帝便派人去追,达摩祖师行至江边,后面的人已经追到了,眼看无路可走的时候,便折下数十根芦苇扔在江中,站在上面飘然而去。
在当时便被传为神迹,但关于达摩还有另一个传说,说他耳聪目明,闻万物之声,见万物之色。
编写《阴阳瞳术》的这位前辈高人,便从“科学”一点的角度来考虑一苇渡江的可能性,记录了下来,便是用的我刚才的方法。
可惜那个时代没有《走近科学》这个栏目,否则非把这个神话的面罩撕碎不可——靠着鱼浮芦苇过江其实也挺神奇的,但比起一苇渡江还是差了点神奇的色彩。
鱼在水中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靠近了陈光,他正在那奋力游着呢,每甩一下胳膊都划出去一米多,就算他身体强壮,此时风大浪急,也已经是气喘吁吁。
“呦,游着呢?”
我站在破席子上,点了根烟道:“陈英雄需要抽根烟歇口气啊。来一根?哎呦,忘了你在水里没法抽烟了……”
叶子在一旁咯咯直笑,我就坐在席子上,吸了口烟,浑身舒爽,陈光笑骂道:“柱子,你大爷的你就没个好心眼儿,有这办法你早说我也不用费这劲了!”
我笑着伸出手把他拽上来,点上根烟塞到他嘴里,脱下上衣扔过去道:“擦擦吧。”
在水中不冷,到了水面江风一吹,难免浑身颤抖,他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我一拍头,叶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忘在江边了……”
“没事,咱们去的不是公共场合。陈正义使者不用担心影响别人。”
陈光点点头,随即摇头道:“可我他妈的冷啊!”
眼看就到江边了,陈光把我的上衣围在腰间,不再说话。
我小声道:“上了岸一切小心,咱们从下风向过去,今天这事说不出的古怪,按说猫最怕水,不可能跑到江心岛。
我担心的不是猫脸老太,而是担心它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人。从咱们知道猫脸老太的存在到现在,也有几天了吧?可是并没有一个人被它吃掉。加上十多年前那事,也只是传闻,但实际上没有孩子被吃掉。”
他们两个都点头沉思,猫脸老太的事在我们市不是第一次生了,但如果真的有人被残忍地吃掉,不可能只留下只言片语的传闻,我们有关部门还没有牛逼到控制人的记忆,当初真要是死了人,这风波肯定不会这么快平息。
越想越不对,总觉得似乎有个东西在操控着这一切,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
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之前虽然没死人,但猫的报复心极强,我的的确确是把它的脑袋拍碎了,只怕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可避免。
三人不再说话,水面下的游鱼也越来越少,我洒下最后一点鱼食,到了小岛的北面,这里是下风向,就算有什么味道猫脸老太也嗅不到。
上了岸,四周黑黢黢的,月亮也被天空中的云彩遮住,岛上只有夜枭的哀鸣声,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只小老鼠看到我们,吱的一声转身就跑,小叶子也摇头道:“我没法和岛上的东西沟通,他们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无论我问什么都不肯回答……”
我点点头,张望了一下,这个江心岛不算大,三百多米宽,上面除了树木就是乱石,也没有什么山丘之类,一马平川。
抬头看看天,他们两个屏住呼吸,等到遮住月亮的云彩飘去的时候,我使出《阴阳瞳术》中的法术,循着月光望去,在小岛的中心处果然有一团黑气,扶摇直上,竟遮住了天空的月光,仿佛是一道炊烟。
“好浓的怨气。”
我暗暗嘀咕了一声,顺手拾起几根木棍,小叶子也陈光都跟在我后面,从草丛里猫着腰朝着小岛的中心走过去。
呜呜……
四周不时传来一阵夜猫子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嘲笑我们自寻死路一般,越朝前走我心里越惊诧,回身看看小叶子,小叶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小声道:“一股恶臭的味道,熏得人脑仁疼。”
更为诡异的是越靠近那团黑气,这附近的草木也都丧失了生机一般,变得枯黄,地上几条死蛇正在腐烂。
中文里是没有现在进行时这个时态的,但此时这条蛇的腐烂就是一个现在进行时,死蛇身上的肉在一点点地变成墨绿色的浓浆,这些浓浆接触到附近的草木,立刻让草木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