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深知眼前的是笑面虎,得罪不起,连忙虚笑道:“奴才这是赶着回去伺候皇上,王爷有事?”
南景王忽然冷声问道:“皇上得的是什么病?昨日见他还精神奕奕的,怎么今日就病倒了?”
李元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南景王来势汹汹,但是他也应对得宜,施礼道:“是这样的,昨夜皇上喝了一盏酒,便觉得浑身发热,竟穿着薄衣一路走回乾坤殿,寒气入侵,这不,早上还没起来就说头疼,传了御医,说是风邪入体,有高热的迹象。”
“混账东西,昨夜大雪,你们竟然让皇上穿单衣回殿?皇上要出点什么事,本王定要了你们的狗命。”南景王见丞相古大人走过来,连忙义正词严地责骂李元。
李元连连请罪,南景王看了丞相一眼,冷道:“相爷如今很是得皇上倚重啊,皇上有病,朝中事情不交托给他的亲兄弟,而是交给了你,想必相爷有治国安邦之能啊!”
古丞相眉目不动,淡淡地道:“王爷真会说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老臣没有治国安邦之才,在朝中多年,料理一些国事,也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还是羡慕王爷啊,手握重兵,军威甚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也都敢想。只是老臣还是敬告王爷一句,人生最重要的是知足,王爷拥有今天这么多,应该也满足了,再强求,可就失了分寸,自古以来,为了权势失了分寸的人多了去了,真正成功的有几人?望王爷三思啊!”
丞相这一席话,可谓是刀刀到肉。平日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今日他就是要把他气走,不让他再盘问李元。虽然李元也能应对得宜,但是这个老狐狸老谋深算,就怕看出点端倪来。
南景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起来,他冷笑一声,“好,本王谨记相爷的话!”说罢,拂袖而去。
李元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古丞相,道:“谢相爷!”
丞相低声问道:“皇上还没回来吗?”
李元脸色黯然,摇摇头道:“莫离将军和庆王爷已经出去找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昨日皇帝离宫之后,李元便通知了相爷和庆王。
丞相的脸色也慎重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凝重地道:“皇上从为你试过不早朝。记得有一次,他病得很厉害,仍然坚持要早朝,早朝之后,便昏倒在白玉石阶上。他如此勤政,若不是被困或者出事,一定会赶回来上早朝的。”
李元也赞成他的理论,实在不是他们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而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清楚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如此反常,真的从未有过。
如今是不能让南景王知道皇上失踪的消息,要封锁一切的消息,最好的办法是不要调动宫卫,让皇宫如同往日一般运作。
丞相忽然想到一点,急忙道:“李元,一会南景王一定会去乾坤殿,以看病的借口一探虚实。他想必是起疑心了,皇上不早朝,无论在你我或者是南景王看来,都过于反常。”
李元道:“放心吧,早让青灵公主躺在龙床上了,寝殿里一片药味,重重帐幔,只要我们说皇上吃过药睡下了,他就算起疑心,也不敢上前掀开帐幔看个仔细!”
“做得好,你马上让皇后过去,皇后为人贤德机灵,让她应付景王,应该没问题。”丞相道。
李元一喜,道:“是啊,老奴怎么把皇后娘娘给忘记了呢?老奴马上去!”
皇后是图汉族族长的女儿,图汉族与刘国结盟,算是臣服于刘国,刘国为了笼络图汉族,所以立图汉族女儿为后,以示皇恩浩荡。
皇后为人聪明睿智,且十分稳重,不沾后宫半点妖媚气,统御后宫多年,未曾出过什么大事。
有皇后前去伺候皇上养病,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十分的合情合理,若是景王强要上前去看,皇后怕打扰皇上睡眠,不准许,也是在情理中,并且她有这个权利。
丞相所料确实不差,约莫是中午时分,景王入宫求见皇上。殿外的人告知景王,说皇帝已经吃了药睡下了,但是景王却非要闯进去。
他今日回府,心腹告知他说昨晚庆王与莫离领兵在京城巡视了一夜,似乎在找什么人。而且宫内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看到像是皇上的身影单独一人离开了皇宫,只是这个消息未经证实。所以他也打铁趁热,入宫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