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言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微红,被他发现自己刚才在偷看皇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出去,皇帝问道:“如何,母后的身子可有大碍?”
毛乐言道:“初步还好,只是老人家有些心血管疾病也属于正常,多加注意就是了。”
皇帝安心下来,“那就好,还劳烦毛姑娘经常入宫为母后诊治。”
“一定,一定!”毛乐言虚应道。
庆王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宫吧。”
皇帝微微一愣,“出宫?用了午膳再走吧。”
庆王摇摇头道:“不了,母妃身子也不好,还要毛神医去看看。”他有些怨恨地瞪了毛乐言一眼,毛乐言眸光垂下,看着自己脚上的羊皮靴子,不做声。听得出庆王语气的讽刺,但是此刻,不欲与他争辩。
“哦,是这样啊。”皇帝眸光闪过一丝失望。
庆王拉着毛乐言匆匆告辞,毛乐言仓皇中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他的眸光也跟随她,四目交投,大家都有些难掩的不舍。
莫离作为静静地看着,也不做声,笑容从脸上隐去,他有些忧愁,预感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等庆王与毛乐言离开之后,莫离才道:“这个毛姑娘,是显的什么人?”
皇帝淡淡地道:“他说是他府中一位姬妾的姐姐,以前借住在王府。”
莫离试探性地笑道:“姐姐?不过看显的模样,似乎喜欢上这位姑娘了。”
皇帝微微一怔,“显喜欢的不是嫣儿么?”嫣儿,也就是宁妃,自小是庆王刘显的梦中情人。
“但是,他自从娶了嫣儿,哪里见他有过甜蜜的神情?或许他是曾经喜欢过嫣儿,可那都是年少的事情了,如今,大家都长大了,误把以前少年时候的懵懂视为爱情,是很愚蠢的行为。”
皇帝面容深沉,不置可否。只是他心中却掀起了一波烦乱的情绪。仿佛显喜欢毛乐言,对他而言是一种困扰。撇开这一切,让他把毛乐言迎进宫中,他是不甚愿意的。他总觉得她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条无忧无虑的海鱼,只能在宽阔的海洋里自由自在地游动,宫中的生活不适合她。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的情绪,让他觉得混乱起来。他不希望毛乐言与庆王在一起,也不会迎毛乐言入宫,他希望日子一直这样下去,他和她之间保持这样的关系,而她和庆王之间,也最好不要太过亲近。
或许是害怕吧,总觉得毛乐言是个危险的女子,她总是让他失去判断能力,在山上如是,如今也是如此,他怕,是因为他肩负江山社稷的重任,他不能被一个女子影响自己的情绪。他从未有过这么彷徨的心情。
莫离见皇帝不做声,有些担忧地问道:“渐,你该不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莫离总是称呼他年少时候的名字。
“不是!”皇帝立刻否认,不用问,他也知道莫离要问什么。他立刻否认,不心虚,是因为他还没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毛乐言。他只是觉得她有些特别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不是就好,我真不想你们叔侄两人为了一个女子起纷争。”莫离道。
皇帝嘴边绽开一抹苦笑,“怎么会?就算朕真的喜欢她,只要是显儿喜欢的,朕都不会跟他争。”刘显为他,为这个江山付出太过太多了,何况,又是刘显认识她在先的。
莫离松懈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诚然,这个毛乐言倒是挺特别的。”
“岂止是特别?你是没见识过她的轻功,朕相信,放眼武林,没有人能及得上她。”皇帝亲眼见过她施展轻功,如今想起还觉得震骇。所以她能从一众武林高手中把那孩子救出来,在他看来也不是诧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