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言愣了一下,“你也为他取名为刘吉祥?”
镇国王爷颔首道:“是啊,昨夜问他的名字,他就是不说,后来却一个劲地说吉儿吉儿,母妃既然他这么喜欢吉儿这个名字,就取名为刘吉祥。莫非,他真的叫刘吉祥?”
毛乐言点点头,“没错,我已经问过在陈家带他的远房亲戚,他确实叫刘吉祥。而且他的身份也已经证实,确实是王爷的骨肉。”
“那远房亲戚呢?为何不带来给本王渐见见?”镇国王爷抬头环顾了一下,问道。
毛乐言道:“她不敢来,不过,要问的事情我已经问明白了。”
“那,咱们借一步说话!”镇国王爷面容一沉,他很想知道为何她要独力抚养孩子,却不愿意回到王府来。
毛乐言道:“好!”
两人来到镇国王府的书房,镇国王爷便急问:“可知道碧儿为何不愿意回来?她是不是责怪本王?”
毛乐言组织了一下陈家小姐的话,道:“她不是怪王爷,也没想过一直要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她说过孩子总归是要认祖归宗的,所以她一直让孩子姓刘。她说对王府的生活有些厌倦,不喜欢那么多女人围着她深爱的男子,这种日子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她宁可选择离开。她想把孩子留在身边,等到孩子六岁左右便送他回来,以后也再不相见。王爷,她真的很爱你,爱你之余,又没有丢失自己的自尊和原则,她为了爱你,委曲求全过一段日子,最后,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继续过那样的日子,王妃的奸计让她如愿以偿离开,也因为这样,她没有用自己怀孕的事情来获取更多的宠爱。”
镇国王爷面容一震,愧疚和痛苦的神色渐渐蒙上他的脸,他喃喃地道:“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毛乐言点点头,“这位远房亲戚是这样说的,大概陈家上下都很支持她的决定,所以大家才会一致决定,为她守这个秘密。”
毛乐言很羡慕陈家小姐有这么爱她理解她的父母,在这样的年代里,她这个决定无疑是愚不可及的,有荣华富贵不要,有专宠荣恩不要,宁可守着孩儿孤独地过日子。而作为父母哥嫂的,不止没有反对,甚至赞成以及支持她的做法,比起毛老爷卖女求荣,真叫人感动涕下。
镇国王爷悲痛不已,铮铮铁汉,眸中竟然闪过一丝泪意,他深呼吸一口,把这份悲伤吞回肚子里,叹息道:“有些人,当我们懂得要珍惜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毛乐言有些微怔,没想到一个粗汉子竟能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或许在他心底,是真心喜欢过陈家小姐的,只是女人和爱情在他生命里所占的分量太过轻,轻到他以为可以忽略不计。也仅仅是以为而已,一旦知道真相并且失去后,那种遗憾和悲哀便会涌上心头,久久不去。
她让陈家小姐出来,在她的保护下,她是可以安然无恙地站立在她昔日生活过的大院子里,她痴痴地看着儿子和曾经的男人,眸光里有依恋,但是更多的是平静和满足。似乎她来,就是要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以证明她这么多年的痴心没有错付。
毛乐言离开王府的时候,她三步一回头,眸光停留在儿子身上,对男人,她已经释怀,他遗憾证明他也在乎的,她一直要的只是他的在乎,如今得到了,也就不必再贪求。唯独母子之情,是人世间最难舍弃的感情,纵然陈家小姐这些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和儿子分开,但是这一天来临到时候,她还是难掩伤痛的心情。
成为镇国王府的恩人,是毛乐言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并不想过多地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异世的人。
毛乐言让小舒三人先行回府,自己一个人去到打铁铺。谁知道打铁铺竟然关了门,她有些意外,本想问问铁匠能不能做出她设计的暗器。看来,只能改日再来了。
她刚转身,便听到铁匠的声音响起,“姑娘,终于等到你来了。”
她回头一看,只见铁匠从街道的另一头疾步赶来,他神情有些兴奋,上前便道:“进去说话。”
毛乐言见他身穿单薄的衣衫,额头上还冒着汗,可见他一定是匆忙赶来,她道:“你先喘口气,不急的。”
铁匠抹了一把汗,露齿一笑,“没有,姑娘,请进去说话。”铁匠上前打开门,自己首先走了进去,把地上一堆的烂铁踢在你一旁,清出一条通道让毛乐言行走。毛乐言进去之后,他又急忙把门关上,掀开一块铁黄色的粗布帘子,脚步急速地走了进去,毛乐言也跟着进去。
里面是一个约莫十平米左右的内堂,墙上摆放着许多刀具和剑,毛乐言环视了一下,都是些寻常的武器,没有什么特别。
铁匠取出钥匙,打开一个脱漆的沉黑木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这个盒子约莫火柴盒这么大,铁匠触摸盒子的边缘,盒子“嗖嗖”地飞出几根细若毫毛的针,针飞出之后,没入木柜里,可见其迅捷和爆发力惊人。
毛乐言震惊地取过盒子,盒子的精巧和爆发力出乎她的意料,她轻轻地触摸盒子的边缘,发现边缘有个手指般大小的凹位,这应该就是发射的机关。她用力摁下去,但是盒子没有发射。她疑惑地看着铁匠,“怎么回事?失灵吗?”莫非丝毫机关设置得不够完美?但是刚才看他轻易就发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