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方才还以为她要吃,咱们可以偷着吃点。我没力气站了,小兰,我想死。”小春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小兰叹息一声,从荷包里取出几粒花生递给她,“吃吧!”
小春抬起头看她,疑惑地问:“你咱们有这个?”
“方才跪在地上的时候捡的,知道你馋嘴,快吃,趁着现在没有人。”小兰道。
小春把花生拿过来,脸上绽开一个天真的笑容,“小兰姐姐,我以后有了钱,肯定不会忘记你。”
小兰没好气地笑道:“行了,就你这个爱哭鬼,还指望你有出息?”
小春又愁苦起来,“是啊,没盼头的日子真恐怖,在府中的时候,至少还有管家疼着,如今来到这里,只怕日子越来越苦了。"手上却不断地剥着花生放入口中,看来真是饿得要紧。
将近亥时的时候,庆王才过来,雪雁等得都已经快要抓狂了,听到小兰进来禀报,她心中狂喜,连忙端正身子,坐在床上,等着庆王进来。
庆王跨步进来,看了看新房里燃烧得极致的红蜡烛,他拿起秤杆,为雪雁掀开头巾,雪雁娇羞地抬眸看他,柔声道:“妾身参见王爷!”
庆王嗯了一声,眸光淡然,没有多看一眼,便道:“饿了吧?过来吃东西!”
雪雁微微一愣,随即娇羞地道:“是,妾身陪王爷喝一杯。”说罢,轻移莲步来到桌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
庆王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喝了一晚上的酒,什么都没下肚,幸亏想起这里肯定有好东西吃,好吃是好吃,可惜都凉了。”
“妾身命人去热。”雪雁站起来,想往外走去喊人。
庆王却道:“还热什么?那两个丫头本王打发下去吃饭了,你也是的,她们都站一整天了,也不让她们下去吃东西。还有,王府的规矩,丫头守夜不需要站在门口,你的房间侧边,又个小间,里面有床,她们守夜的话就在里面,也不至于挨冷。”
雪雁面容一僵,沉声问道:“是不是那两个丫头跟王爷说了什么?”
庆王抬头看她,疑惑地问:“说什么?她们两人会对本王说什么?”
雪雁连忙一笑,道:“没有,妾身见王爷如此怜惜她们,还以为她们说了什么哄王爷欢心。”
庆王正色地道:“大过年的,又那么寒冷,她们两人站在外面,冷得直哆嗦,本王有眼睛看的,而且本王经过她们身边,听到她们的肚子咕咕叫,她们是陪嫁丫头,肯定不知道吃饭的时间,所以本王让她们下去吃饭。”
雪雁故作感动地道:“谢谢王爷体恤她们,妾身又哪里不知道她们辛苦了?但是妾身今日是新嫁娘,又不知道府内的规矩,所以就算心疼她们,也只能眼看着她们受冷,幸好王爷来了。”
庆王淡淡地道:“你倒是很疼下人。”
“妾身从未把她们当成是下人,既然一同来到王府,她们就是妾身的妹妹,妾身自然会疼爱她们。”毛雪雁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柔声说道。
庆王哪里不知道她说谎?那两个丫头的脸如今还肿着,若真心疼爱下人,又如何会叫她们在这样寒冷地日子里站在门口巴巴地喝西北风?如今见她说得虚伪,更是厌恶她,后悔自己当初一口说要娶她,明知道母妃最热衷的事情就是为他纳妾。
他随便吃了几口,便道:“你早些休息吧,本王回书房有些事要做。”说罢,便起身要走。
雪雁连忙站起来,急声道:“那妾身等王爷做完事回来。
“不必了,本王今晚不过来了。”庆王说罢,便扬长而去了。
雪雁又羞辱又愤怒,站立在房中,不知道是冷还是气,浑身直发抖,新婚第一晚,他竟然不在她房中过夜,这传出去,她在王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她握紧双拳,牙齿紧咬,在心底跟自己说:不能这样的,今夜他一定要在她房中过夜。
她坐在床上,看着一地的花生瓜子,委屈的泪水簌簌落下,她擦干了眼泪,手中的金刚钻戒指触及脸颊,她有些吃痛,这个戒指,是太妃送的,耀眼夺目。她静静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一个计划闪过她脑海,她嫁过来是做夫人的,不是来让人笑话的,她一定要先站稳自己的阵脚,今夜若是他不来,自己就是王府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