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认识毛乐言之前之后的事情,刘渐渐渐地坚固这个想法,他一直觉得她的能力异于常人,那时候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直到宁妃过胎产子,他便开始相信这种说法。
想到她可能是僵尸,刘渐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但是也闪过一丝感动,她不是凡人,本来可以安心地过自己的好日子,但是为了他,却卷入这样的烦琐俗世中去,她为他付出的不是一点点啊。
如今太后下令让他与庆王离开,只单独留下莫离,大概是想说和青灵的婚事,刘渐给莫离打了个眼色,莫离默默地点头,目送两人离去。
刘渐与庆王离开之后,太后坐在贵妃榻上,静静地审视着莫离,好一会,才开口道:“莫离,哀家一向自问待你不薄。”
莫离闻言,心骤然一沉,正色道:“太后待微臣一家恩重如山。”君恩如山,他这样说没有什么不妥。
太后微微点头,“嗯,”钱嬷嬷端过茶水,让太后喝了一口,太后放下杯子,又道:“对哀家赐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可以来跟哀家说,哀家什么时候勉强过你?你犯不着让乐妃为你出头。”她这样说,不过是要试探到底是毛乐言自己要来为莫离推却婚事,还是莫离自己本身就不愿意。
莫离如此聪明,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他跪下,道:“太后明鉴,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微臣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匹配公主?微臣那日也不过是跟乐妃说了几句,谁知道乐妃竟如此热心为公主的幸福着想,她大概是认为微臣给不了幸福公主,所以.....”
太后脸色一端,凌厉地扫视着他,“哀家如今不想管旁人怎么想,哀家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娶公主。”
莫离抬头看着太后,神色也十分严肃,“微臣不才......”
太后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因你而起,若乐妃只是胡乱猜测你的意思,而认为你给不了好日子公主,那么哀家可以宽恕她,但若是你请求她来替你求情,推却这门亲事,那么,哀家却要问罪于她,你仔细想好,该如何回答。”
莫离一愣,太后的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是他说出不愿意娶公主的话,那么,太后会问罪毛乐言;若是他愿意娶公主,今日的事情便当没有发生过。
他后悔让毛乐言为他说情,其实早该猜测到太后对毛乐言已经有了芥蒂,毛乐言本是庆王府的姬妾,入宫封妃已经让太后十分不悦,再加上毛乐言顶着太后恩人的名头,更是让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后心中不悦,莫说柳盟主一事曾经为朝廷带来多大的危机,单单是皇上不顾自己的安危,为毛乐言挡贤妃的一击,便让太后对毛乐言厌恶憎恨起来。让她来求情,太后岂会不趁机为难?都怪他太过高估太后容人之量,本想着太后会念在毛乐言曾经救过她一命,至少能听进去几句,如今,却弄巧反拙,自己的事情没办好,反而连累了毛乐言。
太后见他沉默不语,冷冷地哼了一声,“如何?不知道怎么回答哀家的话吗?咱们的莫将军,一直英明果敢,敢言直爽,如今哀家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莫离沉默良久,最后,默默地道:“是乐妃会错意了,微臣一直以娶公主为心愿,只是,微臣没有信心让公主幸福,内心惶恐,便跟乐妃说了几句,没想到乐妃却以为微臣不愿意娶乐妃。其实,说到底,乐妃也只是不想微臣和公主成为怨偶,才在太后面前多言了几句,或许是言词无状,竟惹恼了太后。还有,公主受伤一事,微臣也听皇后说了,着实和乐妃没有多大关系,太后娘娘一向仁慈,自然不会怪罪于无罪之人。”
太后面容上绽开一抹笑容,她淡淡地道:“乐妃若是出于好意,哀家自然不会怪罪。哀家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吗?至于青灵受伤一事,哀家会仔细调查,若是证实和乐妃无关,哀家自然不会惩处乐妃。,只是如今乐妃自己跑了出去,到底没有宫妃的样子,就算她回来,哀家也要小惩大诫,让她好有个教训。”
莫离面无表情地道:“太后所言甚是,小惩大诫也是有必要的,好让后宫的娘娘们有个警惕。”
太后嗯了一声,“你懂得这样想便是最好的,公主已经回宫了,你这个未婚夫也该多点去探望才是。去吧,她这个时候大概是最想见到你的。”
莫离点点头,“那,微臣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