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与景王带着御医急忙把药送到永晖殿,让刘渐服下。景王临离开冷宫之时,叮嘱看守冷宫的侍卫,让他们送棉被和食物去给毛乐言。因着是摄政王亲自交代的,故侍卫不敢不从。
然而,就在侍卫取来棉被的准备走近冷宫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侍卫急忙冲进去,只见乐妃的三个宫人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
而乐妃,躺在菈威的棉衣上,眼睛闭上,脸色白皙得吓人,她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胸部没有半点起伏。
侍卫吓得腿软,其中一名凑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却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那侍卫顿时瘫软在地,喃喃地道:“死了......”
“天啊,她死了,咱们也活不了了。”另一名侍卫脸色苍白地道,景王是什么人,他们虽不是前殿的侍卫,但是也听说过,他走之前,乐妃还好好地,如今他们一走,乐妃便死了,就算和他们无关,景王爷会拿他们问罪的。
菈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上前推开那侍卫,怒道:“不许碰我家小姐。”
侍卫木讷地问道:“乐妃娘娘是怎么去的?”
没有人回答他,粉儿和小兰哭得跟泪人似的,趴在毛乐言身上,伤心欲绝。
刘渐服用过莫离送来的回魂丹,慢慢地,脸上的黑气消失了,但是人还没转醒。
天差不多亮了,天边泛着鱼肚白,马上,太阳便要出现在东方,今日,注定是个好天气。
太后听闻莫离从毛乐言处取来解药,怒道:“她也信得过吗?皇上如今只剩下半条命,若服下她的所谓解药,出事了怎么办?”她情急之下,便急忙往永晖殿而去。
她赶到永晖殿的时候,还没去看皇帝,便首先给了莫离一记耳光,怒道:“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把那女人的东西给皇帝服用?皇帝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你负责?”
莫离跪下,昂然道:“太后娘娘,皇上服下解药,已经好多了。”
太后一愣,越过莫离去看床榻上的刘渐,果真见他脸色已经渐渐转好,才舒了一口气,却兀自强硬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该事先跟哀家商量。”
景王淡淡地道:“母后,解药是儿子和莫离一同去冷宫取回来的。”
太后脸色一缓,只是神色陡然又复杂起来问道:“你是真心希望你弟弟好转?”
景王看着床榻上那俊美的容颜,他的弟弟,夺取了他一切的弟弟,但是,到底还是弟弟。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兄弟既然有骨血连系着,恩恩怨怨自然是一辈子牵扯不清。但撇除一切,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儿子,不希望他出事。”
今日的他,和昔日执狂的他已经大不一样了。
太后面容渐渐宽慰起来,道:“你懂得这样说,哀家很高兴。这辈子,哀家只盼着你们兄弟俩能像往日一般友好。至于谁做皇帝,其实,哀家想了想,真的没这么重要。”
景王默然点头,顿了一下,又问道:“母后,既然乐妃救皇上有功,自然不该再住在冷宫里,儿子恳求母后下令把乐妃从冷宫迁出,回到昭阳殿。”
太后面容又生冷起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哀家不是心狠手辣,只是此女来历不明,又和江湖牵扯不清,哀家真的对她不放心。先关几日吧,一切等皇帝醒来再算。”
“母后,有没有她,静王都始终会造反,这一切,迟早是会来临的。”景王蹙眉道,若说一切因为毛乐言起,那对她未免不公平。